许月娘忙道:“王少爷哪里话,这都是应该的。”
王含章笑了笑没说话,心里自有想法。
自己虽然救了许仙,但这么多年过去,什么恩怨早就烟消云散了,许月娘以礼相待是她为先祖还的情分,而他却不能把这当成对方的本分。
都是要还的。
……
整个年节里,外面的欢声笑语丝毫干扰不了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的王含章。
他如今虽然体内内力全无,但境界在那里摆着,且经脉通畅,重新修炼回来不过时间的问题。
以他身怀的各种武学,如《小无相功》、《北冥神功》,甚至是得自童姥的《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等武学,无一不是当世顶尖。
可是王含章心中有个想法,不想拾人牙慧,有心自创一门武学。
这对他来说并非不可能,以他的武学储备,各种武学知识,加上这许多高深武学作为参照,当真可能的很。
只是一时间这个想法出现的突然,他得好好梳理一番自己所学。
……
及至春和景明,王含章终于可以下地了。
他缓步走出房门,和许月娘打了个招呼,从正门一直走出许家。
白马村是杂姓村庄,只有村长,没有族长。
邻里之间分布的没有规律,整个村子错落无致的占了一大片地方。
许家在村子最东边,再往东是一个小山坡,上面有零星的几棵树。
王含章一步步的走上去,像个蹒跚学步的小孩子,脆弱却坚定。
他站在坡上纵览周围数里方圆,看着人来人往,狗吠牛哞,春耕时节的热闹尽收眼底。
站累了,他就席地而坐,嘴边不时浮起一抹笑。
许远抱着小佳儿在下面看着坡顶的人,父女俩小声嘀咕,这附近还有他们不知道的好笑的事?
这天开始,王含章每日都在坡顶远望,从日出到日落,从朝阳东升到晚霞西落,无一日不在。就连每日的午饭都在那里吃。
许月娘也不劝说,老古董似的人物,又不是小孩子,自然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她每日都差人送饭过去,还让人在坡顶平整了一块地铺上垫子,摆上桌几点心,还置办了一个红泥火炉,旁边是一桶清冽的山泉。
真是好生活。
村子里的人都这样说。
传闻已久的许家亲戚终于显露了真身,男女老少都想一睹真人是何等模样。
但许月娘不许村子里的人干扰王含章,让村长明令禁止。
但人的好奇心催使着一波波的人趁着来回的功夫,远远的看着坡顶的人是什么模样。
看过的人都有同样的想法:长的确实好看,但身子单薄了些。
的确,即使背靠光秃秃的大树,周围青黄杂草乱无章法,但王含章依然飘逸似谪仙中人。
如果没有时不时的咳嗽,那将是村子里所有未婚女子心仪的对象。
即便如此,村里暗自爱慕的姑娘依旧不少。
不过她们都被大人叮嘱,找男人得有好体格,像那种弱不禁风的能顶什么用,犁都拉不动。
上百年的冰封使王含章的体内充斥着满满的寒气,所以三不五时的就会咳嗽。
许月娘对此极为担心,斟酌了几个方子拿给王含章看,王含章都笑着说不必担心。
她不知王少爷有什么秘法,能解决寒气侵体这种顽疾。
厉害如金花婆婆,当年碧水寒潭一战致使寒气侵体,多少年都好不了。
但她确实不知道,王含章的确没把体内的寒气放在心上。
对于寻常人来说这的确是要命的顽疾,但是对他这种神而明之境界,一身经脉无有不通的人来说,只要开始修行内力,便可以将体内的寒气逐步排出体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