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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惚间苏文长已经做到最靠近木台的座椅上,他很想看看帷帐里坐的还是不是她。
可惜他并没有做到坦诚的面对自己的内心,也不敢去直面自己内心,他已不能再回头了。
帷帐里的琴声停下,里面的人走了出来,朝着外面坐着的人很优雅的弯下腰,表示一曲谢幕。
马上旁边有一个人站了出来,吆喝道:“千两黄金!谁还想听薛姑娘弹一曲。”
这一喊,下方忽然之间安静了。
姜天雄问道:“文长,你想不想听?我给点一曲醉红楼。”
苏文长摇头,“算了,不是她,走吧。”
台上的人长得绝美,并不是那丑女,苏文长不免有些失望。
如果不是那丑女,他现在估计还在无休止的“杀人作乐”吧?
他并不想杀人,也不想做善人,善人活得太辛苦,恶人活得太无奈。
三人走上三楼,三楼是茶室,只有一个人正在喝茶。
看见那人的一瞬间,苏文长差点吓得胆都破了。
那是一个熟人,苏文长这一身武功和伤痕少不了他的帮助。
他一直望着窗外,好像在等什么,并没有注意到苏文长。
姜天雄也并没有看见那人的脸,自顾自的吆喝道:“今天三楼怎么都没人,你包了场子?”
他这一说,那人撇过头,看着三人,不对,应该说是四人。
因为就在他撇过头的同时,之前弹琴的女子急匆匆的二楼跑了上来。
“严太师,我……”
女子话还没说完,严太师腰间的长剑射出,一剑刺入女子的心口。
他用得是御剑术,整个宋国公认的绝世武学之一。
除了御剑术,还有三本绝世武学,奔雷决,妙笔生花法和风来。
可惜这剩下的三本绝世武学都已失传,唯有御剑术镌刻在葬剑山庄的石壁上。
苏文长所学的赤剑决也仅仅是挑选了御剑术中的一些零碎剑法,强加修炼之后的成果。
说得不好听一点,苏文长只是严太师手中的一个试验品。
许多年不见,严太师苍老了很多,须发都已经白了,他的眼中仿佛没有了过去那令人绝望的眼神。
他懒懒的说:“是你?姜天雄?”
姜天雄哽咽了口唾沫,干笑道:“严太师打扰您老人家了,我这就退下。”
严太师道:“滚。”
冷冰冰的一个字。
苏文长精神一振,忽然明白原来这个曾经算是自己师父的人并没有变,只是岁月在他的脸上添加了一些痕迹罢了。
姜天雄带着两人往二楼退,心中无比忐忑。
严太师看着三人,特别是目光瞟到苏文长身上的时候,他好像想到了什么。
严太师道:“等等!姜天雄这小将叫什么名字?”
姜天雄一怔,脸上竟在冒冷汗。
“苏,苏文长,他叫苏文长。”
严太师道:“他很像一个人,你知不知道?”
姜天雄道:“知道,他很像吴子殇,可吴子殇不是已经被你老人家杀了吗?”
严太师向三人慢慢走了过来。
这时苏文长脸上也开始冒冷汗,他不敢去面对这个可怕的人。
“把头抬起来。”
苏文长哽了唾沫,抬起头,在这么近的距离他连严太师脸上有多少道皱纹都能数的清。
现在他才发现严太师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老。
严太师道:“把衣服脱了。”
苏文长照做,露出满身的伤疤。
严太师一愣,怒斥道:“这是怎么回事!你身上怎么会有这么多伤!”
苏文长道:“我一个做乞丐的,少不了被人打。”
“哼!那你把衣服也给我脱了!”严太师看向苏雅。
苏文长下意识拉了苏雅一把,将她护在自己身后。
他不是一个沉得住气的人,不管什么时候都是如此。
严太师大笑:“哈哈哈!小子你还是老样子啊!本来我只想试一试,没想到你不打自招了。”
严太师眼中寒光一闪,一柄飞剑闪电般刺向苏文长。
一剑刺在苏文长心口上,却没有贯穿苏文长的身体,因为他一只手已经紧紧握住了剑柄。
一股煞气荡开,梵文再一次出现,随之苏文长的眼睛变得无比冰冷,他把严太师的剑紧握在手里。
严太师想抽回剑,却发现自己御剑术竟然比不过苏文长的力气。
再一看苏文长周身三百六十个梵文,严太师忽然明白了,冷哼道:“哼!我就说你怎么还没死,原来是被剑上的魔气给附体了,这应该是佛家相传的封魔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