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径上绿草茵茵,两个落魄少年一前一后走着,远处有一个山坳,山坳里有一条青石路,两面山坡长满野菜花。
两人走在青石小路上,山风一过花香扑面,野菜花独特的香味立马温润了两人的喉咙。
翻上山坳,眼前是一大片平坦的油菜花田,一眼望去金灿灿、翠油油。
花田小径通到对面山包下的茅屋中,屋顶炊烟寥寥,正有一个六旬老汉在茅屋外的田地里耕种。
老汉见阿哑与苏文长缓缓走来,瞧着阿哑半脸青鳞,惊呼。
“妖怪!啊!”
老汉丢了锄头,转身便跑。
苏文长见状,也不追赶,对着阿哑讥笑,“看吧看吧,你走前面,这不吓着别人了吗?”
阿哑转身怒视着苏文长,手里比划着“自己不是故意的”这句话,可惜苏文长看不懂。
苏文长笑着走到阿哑前面,朝着茅屋走去,走到茅屋前瞧见老汉关上房门,他喝道:“老子是山中虎大王!快把好吃好喝的都拿来孝敬我,不然叫你这家人都死在这!”
苏文长走到门前,猛地用脚一踢。
哐哐!
木门被踢得稀烂,茅屋内的老汉和老妇人见状,吓得瞠目结舌,不敢动弹半分。
苏文长松了一口气,他现在可是只病老虎,如果这老汉真拿着锄头铁铲之类的东西来拼命,苏文长也只有逃跑了。
他走到屋里,飞快的卷走几张玉米馍馍,正想退出去时,却见内屋的床上躺着一怪人。
怪人留着齐肩短发,右手手腕上带着一条奇怪的铁链子,穿着一件红色长衣。
每隔一会儿,怪人的身体就会莫名其妙的虚化,然后随着手腕上铁链的颤动,这种虚化又消失了。
苏文长感觉看见的并不是一个人,而是无数重叠之后的影子,心里很奇怪,对老汉问道:“这是你们的儿子?”
老汉摇了摇头,细声细气的说:“是在东边林子里捡回来的,大王不信可以自己去看,那儿还有一块奇形怪状的铁石头。”
“铁石头又不能吃,看了有什么用?”苏文长摆了摆手,快步走出茅屋。
阿哑正巧也到外门,她知道苏文长抢了老汉的玉米馍馍,心中很气愤,见到苏文长走来,捡起地上的小石子朝苏文长身上砸去。
苏文长侧身一躲,诧异的看着阿哑,问道:“你砸我干什么?”
阿哑指着苏文长手里的玉米馍馍,又指着自己不停的比划,想告诉苏文长:抢来的东西,我是不会吃的。
可苏文长理解的是:我好饿呀,你特意找来给我的吗?
“哈哈哈,我早就猜到你饿了,既然你不愿吃虎肉,这玉米馍馍总可以了吧?”苏文长笑着把玉米馍馍递给阿哑。
阿哑想到这是苏文长抢来的,一怒之下将玉米馍馍打落在地上。
苏文长盯着地上的玉米馍馍愣了会儿,不由得勃然大怒,一巴掌将阿哑扇在了地上,怒喝道:“嫌弃啊!肉也不吃,玉米馍馍也不吃,你要怎样!”
“呜呜呜……”
阿哑失声痛哭,拼命了比划着自己不是嫌弃,而是不能接受苏文长去抢东西来给自己吃。
“哼!不吃不喝,我倒要看看你能饿多久。”
苏文长冷笑着捡起地上的玉米馍馍,自顾自的大口吃了起来。
屋内的老汉和老妇人被阿哑的哭声引了出来,两人看见阿哑脸上眼泪鼻涕一把抓,心里有些不忍。
老汉小声骂道:“真是个畜生!”
苏文长撇过去瞅了两人一眼,喝道:“看什么看!信不信我烧你们这破屋子!”
两个老人闻言,不敢出声了。
苏文长吃了几块玉米馍馍,瞧见阿哑还在那里的哭,心中有些烦闷,将阿哑的脑袋抬了起来,掐着她的嘴角把玉米馍馍往她嘴里塞,怒道:“哼!嫌弃也要给我吃,要不然你死了,我还得埋了你!”
眼泪掺和玉米馍馍挤进阿哑的喉咙里,她奋力反抗,可一用力背后的伤口便裂开了,鲜血染红布裙。
不过苏文长不管这些,依旧把剩下的玉米馍馍塞到她的喉咙里。
“咳咳……”
阿哑咳嗽着,下意识中把玉米馍馍吞了下去。
苏文长揪住阿哑的衣领,对着茅屋大喊道:“喂!老头,最近的镇子往什么方向走啊?”
“不知道,不知道。”
屋内传出喊声。
苏文长厉声说:“老头!你要是不说,我马上把这茅屋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