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财烦躁的揉着自己的眼睛,往洞口一看,懒声懒气的说:“苏文长你真是色迷心窍了,那不就是阿哑吗?明明在哪儿好生生坐着的呀。”
苏文长一愣,眨巴眨巴疲倦的眼皮,看见洞口一道弯月状的月光射进来,靠洞壁的黑暗中果真坐着一个人。
那人就是阿哑,此刻抱着膝盖席地而坐,眼睛红肿的厉害,即使在黑暗中也能清楚的看见很大一片淤肿。
苏文长小心翼翼的走上前,刚一靠近,阿哑一双冷冰冰的眸子就梭了过来。
“你……你这是干什么……还没走?”
阿哑死死盯着苏文长,卷起自己的袖口,咬破手指在白皙的手臂上写了一行血字。
苏文长揪起阿财,问道:“阿财这次写的又是什么?”
阿财眯着眼睛瞅了眼,半梦半醒间说道:“对不起。”
苏文长低下了头,从墙壁上抠下来一块泥,拿出了里面的盒子。
将盒子里的白衣丢给了阿哑,什么都没说,躺在谷草堆上侧身睡去……
翌日清晨。
苏文长因为昨晚睡得太迟,醒来的时候已经临近中午了。
起身一看,阿财不在身边,或许早些时候出去乞讨了。
而洞口处的阿哑正抱着苏文长丢过去的白衣睡得正熟。
苏文长却小心翼翼的走出了窑洞,丝毫没有打扰到阿哑。
乌云层层叠叠的遮住了天空,不透一丝阳光,整片大地看起来阴沉沉的。
远处的山峰已经被浓雾笼罩,看不清面貌,近处的江口镇也是阴风恻恻。
这小土包上更甚,苏文长被吹得都想退回窑洞中了。
不过想到今天可以干一票大的,他又逼着自己走下土包,向江口镇靠南边的吴家走去。
前些日子吴家少爷借了王家少爷二十两银子,约定三个月归还,昨天正好到期,却不见吴家少爷前来归还。
按理说,这欠的钱要翻一番,不过借钱的一方肯定不愿意,这时候作保人就要出来讨债了。
有些靠的是嘴皮子,去劝借钱的一方归还,和主家商议少翻几成。
苏文长就简单多了,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不想还就打,打到愿意拿钱出来还为止。
如果实在没钱,就拿东西抵押,可以是田、可以是货、也可以抵押人,等钱攒够了再把人赎回去。
镇上很多有钱人家都喜欢苏文长的做事风格,因为他做事该翻的钱从来不会少。
主人家虽然要分一成给苏文长,可想着自己赚了九成,也是乐得不行。
走到吴家门外,苏文长见着大门紧闭,心说:“这家人是想赖账断我财路?”
苏文长走到门前,用脚一踢,哐当!大门纹丝不动。
这让苏文长有些诧异,向后退了三步,猛地向前一跃,全身用力,把所有的重量压在右腿上,猛地一踹。
哐哐!
木门被整个踢飞出去,门后抵着木门的三个下人也被撞倒在地。
“呦呵!几个意思?想断我的财路不成?”苏文长怒道。
他的两臂青筋暴起,目眦尽裂,吓得三个下人落荒而逃。
吴家老爷和吴家少爷以及三个女眷见状急忙想跑回屋里,哪知苏文长大喝一声,“站住!”
一众人等吓得不敢动弹。
苏文长上前将吴家少爷按在地上,踩着他的背厉声问道:“就是你借的钱?”
“不是……哎哟!”
吴家少爷想说不是自己借的钱,苏文长脚下一用力,便让他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