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宗内斗已到如此地步,刘喜静尽管早有耳闻,亲耳所听还是一脸讶异,点头称是。
钟繇居士看似无意地说道:“最近有消息,说两天前,南方水歌庭武家的二少爷在悬圃宫受了伤。不过,武家也不敢声张,恐怕他们自己做的也不是什么见得光的事。”
“嗯…嗯…”等等,两天前,刘喜静刚好昏睡了两天,不会这什么二少爷,正是朴冈下的毒手吧。纠结了片刻,年轻道长还是选择暂且不说出朴冈的存在。
钟繇则继续向初来乍到的刘喜静深谈天宗内的境况,道:“北庭多是年轻一派,就像我们的宗主芝山豹,也年不过四十;而南庭自然都是我们这些糟老头子……好了老儒与你讲正经事,少嘴贫,都快入土的人还怕谈年纪么?所以,不像你们年轻人,冲冠一怒,什么事都能做出来,南庭的耄耋之辈都是瞻前顾后,至于每个人顾的是什么,老儒就不得而知了。”
“那还能顾什么?谁不想安排后自己的子孙后代。”出身商贾家的刘喜静再清楚不过。
“因而,南北两庭经常作对,南庭长老院的大长老,也是当今天下排行第八的林熙真人兄长,名叫林耀。可以说他是南庭的代表,而北庭自然是以宗主为首。”
“你可能比较一番,觉得似乎南庭势弱,那便大错特错了。北庭有真武门,却仅有真武门,南庭养着天宗唯二的两大真人,一位是静舒真人林熙,另一位则是英真人蒲庆公,你也见过一面的。”
刘喜静点点头,蒲庆公光从样貌就超然脱俗,更是曾经以笛声为天响剑整合真气,实力深不可测。
“而且,院内众长老来自天宗三十六小天宫,势力关系错综复杂,相比之下,北庭就显得势单力薄了。这些,说起来,冰山一角,事物之表象耳。潜龙在渊,藏龙卧虎,很多东西,是老儒三言两语道不明的。”
“悬圃宫,是你眼下最好的栖息地,忍耐些时日,一年半载,时机成熟,钟离长生自然会把你带到大家的视野里。他名义上被软禁居室中,实际上他于芝山豹亦师亦父,想出山不过一句话的事,你明白了吗?老儒实话说与你听,论着急,他钟离长生远胜于你,他选择的路可等不了十年磨一剑。”
刘喜静小鸡啄米般点头,我有什么好着急的?自己想见钟离长生,单纯只是为了能再见到青石公主、翠萍妹妹那样的人儿。他想完不忘关怀老人道:“师傅,学生给你带些水吧。”
钟繇早有所料,笑道:“老儒是有备而来,吃了些药丸子,不必多劳。”
“该说的都说完了,可怜老儒这一大把年纪的哟,刘喜静你看看钟离长生干的都是什么事儿?真当别人都跟他一样,百年不朽不成?”
“嘿嘿,有劳师傅了。”刘喜静接着捶背,钟繇则语重心长道:“刘喜静,莫要辜负了那老头呐,论辈分论年代,他也是我爷爷那一辈的人了。”
刘喜静自论自己与钟离老头各取所需,他想要我做什么,我照做便是,但老头得帮自己见上那美人图上的人,谁也不亏欠谁。
“本该留你在悬圃宫待上些日子,好好观察再作定论。但咳咳……老儒一来年迈,二来每次召见你难免引人注意,所以看在你近日来几声勤快的“师傅”上,就给你留几个问题,回头若有一问能点你迷津,不枉老儒之心意矣。”
钟繇不会再单独见自己了,刘喜静当即心中了然,他也不想为难一个曾帮助过自己的老爷子,道:“师傅请讲。”
“轩辕转世之于你内心深处,究竟算什么?”
“若是钟离长生要你做的事与你自己想做的事冲突,你的选择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