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似乎是刘喜静久违地被伺候舒服了,嘴里吐着枣,见着余凶良与长须老道,笑着打招呼道:“老头,四鳃鱼,你们都在啊!吃枣不,肉厚,核小,味道还好得不得了。”
原本的气氛瞬间被破坏殆尽,长须老道一拍大腿,仰天长叹道:“造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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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刘喜静与翠萍正打算上山夜游,却发现屋外行来一群士卒。
领头的是下人搀扶着的总兵大人,他一边走近刘喜静,一边吩咐道:“退下。”周围士卒止步,“包括你。”搀扶的下人犹豫了会,还是在总兵大人的眼神下应了声“是。”
大汉走近,翠萍戴起了掩面的面纱。两人也算患难一场,此时总兵大人带伤拜访,刘喜静却臭着张脸。
“在下姓卢,来给兄弟道声好。”气氛有些诡异,大汉转头望向翠萍。
姓卢?刘喜静给翠萍狠狠地捏了一下,说不清是痛苦还是享受,当下直话直说,“卢总兵,那妖女厉害吧?”
妖女?翠萍倒是还没听过刘喜静讲过此事,而大汉闻声开了话匣子,“确实厉害!你看我到现在,还觉得自己跟个废人似的……”
怎奈说到一半被刘喜静直接打断,“厉害个鬼!哪有卢总兵厉害!卢总兵一枪捅她个落花流水,还义不容辞地救下我,让人心生向往,佩服,佩服。”
卢总兵做出一副恍然的样子,有伤在身,不能随意作太大的动作,轻轻拍了拍年轻道士,“道长兄弟,你误会了,那是我那几个下人不识抬举,你看是谁胡说的话,兄弟我给您出出气。”
刘喜静记性可好了,伸出手就指出大汉背后副总兵那个倒霉蛋。卢总兵让他上来,不分青红皂白,啥都不知道的副总兵上来使劲地给年轻道士赔罪,一口一个“小道爷”。如果不是翠萍又生掐了几下,刘喜静还不打算罢休。就这样,还没弄明白情况,我们的副总兵就又给喊了下去。
翠萍一半身子躲在年轻道士身后,在耳边上问道:“刘喜静,怎么回事呀?”
年轻道士脸色云淡风轻,以一种毫不在意的口吻说出,“没啥大不了的,也就是你哥我和眼前这位壮汉、勇士、卢总兵大人,两人英雄惜英雄,惺惺相惜、齐心协力、配合不可谓不默契,面对一个祸害民间的妖女,战了数个来回。最后,卢大人舍身勾引,你哥我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一招天降式,将那难缠的妖女就地伏诛,为我辈剑修、道士正名。当然,卢总兵也是功不可没。”
说罢,年轻道士重重拍了拍卢总兵的肩膀,大汉差点没站稳。听完刘喜静一席话,也只能干笑着点头。
“实不相瞒,我正是为了兄弟的本领来的。”
刘喜静示意他继续说下去,卢总兵道:“入云关又有大妖作乱,希望兄弟能出手相助,为我们入云关将士谋个安定。”
年轻道士想了想,觉得没问题。大汉说自己要养伤,先走一步,由副总兵来接年轻道士。
临走之前,大汉道:“毕竟咱俩患难与共过,是不可多得的经历,不如你我就此结为异姓兄弟,还不知该如何称呼?”
刘喜静伸手又是一拍,弄得大汉心里直呼“我命休矣”,道“贫道刘喜静,结拜兄弟嘛,我娘从小就教我广交天下英雄好汉,有何不可?”
卢总兵转为一脸喜色,正想说,“那兄弟我就勉强当大哥……”却听刘喜静道:“也不能占你年龄的便宜,咱本事一样大,就互称兄弟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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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哗啦!”
“噼啪!”
电闪雷鸣,风雨交加。山是黑色的,岩石也是黑色的,乌云翻滚,雨水拍打着斗笠,天地失色,花落了,草被肆虐,高山松染上一瓶墨水,目光所及处不存一点光芒,消失在漆黑的雨幕下。当然,唯一的例外,便是不时,一道又一道银色闪电。
入云关外。
茫茫之中,可以看见几个黑点活动于高山绝壁的栈道上。
这几位正是重忍为太子李进寻来的修真者高手,但实际上,各路修真者之中,需要走栈道入山的,唯有余凶良与刘喜静。
翠萍拒绝了刘喜静让她跟随的请求,她说姥姥病了,身边不能没有人。刘喜静自告奋勇,说秦姥姥算是一碗牛肉之恩,不得不去探望。两人约定地点之后,刘喜静想起深居水映城府邸大宅里的青石,同样是豆蔻年华的二八少女,初见时觉得与以往见的千金小姐不同,如今跟翠萍比起来,又像极了那些金枝玉叶。
送行的是重忍,包括钟离长生,后者告诉刘喜静,唤出藏金阁,以壁为门,必要时可以躲入其中。
藏金阁!也就是人多眼杂,刘喜静忍住了没当场试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