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喜静怎么听怎么不对劲,自己大可一走了之,用尽了真气赶走的妖女,怎么就全成了那个什么总兵大人的功劳了?正想反驳,长须老道连忙拱手致谢,“大人,大人不记小人过,老夫代徒儿谢过总兵大人。”
“哼。”没有闹出人命,事大缠身也不好,那位副总兵挥挥手让三人快点离开军营。
出了营帐,刘喜静好奇余凶良为何会出现于此,起初向钟离长生说。长须老道反问刘喜静为什么不直接问余凶良,一脸的不怕事多。
临行前,老道再次拱手道:“我们不是修真者,我们是道士。”
也罢,他刘喜静注定要跟余凶良不愉快到底了。刘喜静事先下定决心,谢字留在心头,他怀疑余凶良打人是初衷,救自己只是顺便。挺直了腰杆,一步一步走到余凶良身边,气势汹汹,结果余凶良打出场以来,至始至终没正眼瞧过刘喜静哪怕一次。
刘喜静一摆手,心想我自个糟践自己干嘛?不就是剑皇,我稀罕个什么?点点头,理直气壮,觉得该走回去了。
不想,斗笠剑客却先开了口,“刘喜静,降妖伏魔?想不到你居然有这个胆量,真跟他钟离长生当道士。不管你真正目的为何,老朽不由得对你刮目相看。”
刘喜静先是惊奇,等余凶良说完了话,年轻道士皮笑肉不笑,道:“不敢不敢,能得余如此夸赞,实属三生有幸。”实话说,刘喜静压根不知道自己在讲什么。他只知道,这句话的精髓在这个“余”字。他余凶良不是容不得我称呼前辈吗?那就改余前辈为余,待余凶良发问,刘喜静想,我就说,一个余前辈,两个余前辈,一条鱼,两条鱼,气死他丫的。
曾经被余凶良扔下湖底的时候,余凶良明显生了气,但脸色却没半点变化。说白了,这条鱼就是个闷葫芦,何曾有过眉开眼笑的时候?当下,斗笠掩了大半张脸庞,更是看不清神色。
不过,还是传来一道沙哑声音,“问什么?直说吧。”
刘喜静自觉稳居上风,与余凶良齐头并进,话到嘴边却变成了,“我的翠萍妹妹呢?”
该说刘喜静是嘴贱呢,还是嫌命长?余凶良微抬斗笠,与刘喜静对视,眼中凶光一闪而过。
长须老道早瞧出气氛不对劲,疾奔上前,插在两人之间充当和事佬,“余凶良,半只脚踏入棺材的人了,跟他个不识好歹的后生计较什么?再说了,看在那一颗仙丹,你余凶良的救命之恩份上,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吧。”
其实余凶良再怎么贬低,再怎么看不起自己,刘喜静嘴上不饶情,心里都是一服气,二满不在乎。但是,每每念及翠萍,两人就是势同水火。
最后,师徒二人与余凶良分道扬镳。
回到最初入关的落脚点,刘喜静与长须老道交代了情况,今天发生的一切。
谈及妖女,长须老道一头雾水。但说到龙首蛇身,刘喜静推断是幼龙时,长须老道坐不住了。
“驭龙使?”
“怎么这么小,还是个女孩?”
钟离长生白了少年一眼,道:“无错,幼龙只食天地精华,能一手调教、蓄养的唯有他们。想必宝图降世,帝陵出土,驭龙使也重见天日。唯一的疑点是,老夫从不少古籍之外的地方得知,轩辕座下三大使,麒麟子,驭龙使,凤凰令。按理来说。二者应是君臣关系,不向黄帝归顺,反而想要弑君,杀了你……”
那我这个黄帝转世未免太憋屈了些,好处还没怎么见着,索命的倒先上门来,刘喜静补充道:“老头,你说的不错,不是抓,而是杀,要我的性命。那条红鲤般好看的幼龙,在我身上盘旋了半天,结果对我一具肉体毫无胃口,最后直接起了杀心。”
长须老道手握一簇胡须,一脸好奇,“徒儿,如何看得这么清楚?”
“看什么看,我是用听的。”刘喜静在长须老道茫然的眼神中,又继续道:“前阵子,被盘庚带进玄武洞穴时,我才知道通兽语一说,即我可以明白它们的语言动作都代表什么。”
长须老道先是差点掀桌子,“什么?!竖子盘庚,居心叵测,进玄武兽穴,无异于谋害我徒儿!!”随后钟离长生缓过神来,就变得神情不太自然,此事孟津早早告诉了自己,只不过当时一心一意于铸造天响,竟给丢到脑后去了。
为得玄武兽玺,自己确实冒了不少险,至于盘庚,到现在,提起这名字刘喜静就恨得牙痒痒。然而,还是闲话少谈,刘喜静张口欲言,却又被反应慢半拍的老人打断,“通兽语?老夫怎能没想到??徒儿……”
长须老道忽然正视年轻道士,老人令刘喜静张大嘴巴,哑口无言地,伏地跪拜,大呼:“圣人在上!请受老朽一拜!”
刘喜静到头来还是说道:“老头,你不好奇为何这驭龙使知道我就是轩辕黄帝?”幸好及时击退了这妖女,但大半缘由在于她粗心疏忽了那位总兵大人,难保下次万事无忧。
罕见的是,长须老道摇了摇头,示意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