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丁伟一脸飞扬神往,莫大担心他旧态复萌,不由道:“这等大事暂时与你无关,若是白帝城成为八大门派之一,必然要重制门规,严格约束门下,你之前那些破事宗门可以既往不咎,若是再犯,刚才那群流寇便是你的下场!你可知道?”
一想到刚才外面满地尸血的修罗场,丁伟不由打了个冷战,连忙摇了摇头又点了点。
莫大说完,便从盘坐站了起来,准备走出毡包外,边走边道:“晚上你睡这里,我在外面修练种魃神功,明天早上卯时六刻我自会回来。”
“是,师叔。”
“还有,不要去招惹苏汐箬!”莫大站在门口垂帘内回头见丁伟一脸茫然,朝外面努了努嘴,提醒道:“东岛那位。”
“额…很强吗?”丁伟惴惴不安问道。
“东岛金银二使之一的银使者,全真高手,杀你绝对绰绰有余!”莫大又补充道:“你要是死在她手上,也别指望白帝城为你报仇,她的背景可不止一个东岛!今天敢当着我面削你,下次没有我在你身边,没有谁能护着你了!”
“哦哦,师叔放心,我省得了!”丁伟拍着胸脯保证道,想起晚上的事情不由一阵后怕,还是大意了呀!以为拜入六散人门下,又有武痴师叔这个大高手在身边,刚想张扬些,没想到就差点被削掉嘴!
“一定要低调!”丁伟默默告诫自己,不突破先天,这个江湖对他这个曾经的采花大盗还是恶意满满!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晨曦如洒。
草原上的清晨轻风冷冽,又带着醉人的诗意。牧人骑着马带着吐蕃獒在辽阔的草原上撒欢似的奔跑,刚出栏栅的绵羊地毯一样铺在草场上成群吃草,妇人围着牦牛挤奶,小孩在草地上打滚,安静祥和如一方净土。
昨晚死去的那些流寇像没有出现过一样,举目望去战场已经被收拾干净。
丁伟起了个大早,从卷帘里走出来,伸了个大懒腰,见这金川草原清晨的风情,也不由心情大好。
“嘿,小兄弟,要吃早饭吗?”毡包的背阴面,就见三个大汉围着一张矮桌,蒲扇大手抓着流油的肉块吃嚼。福虎的腰围仿佛一夜怀胎八月,宽大的衣衫下包裹着一圈厚厚的纱布,好像把全部落的哈达都缠在他身上,看起来有点滑稽。
不过福虎满不在乎,对昨晚的神勇表现大体上他还是满意的,桌上的马肉就是他的战利品——昨晚可死了不止一头马,草原上的人和马相处为友,部分人不喜欢吃马肉,所以部落准备用来招待外客…
此时他正眉飞色舞不知吹嘘了几遍昨晚战绩,也他是口才便给,就连修罗剑的战绩都渐渐被他抢了大半。
见丁伟给面子的走过来,不由觉得脸上有光,让开桌子的一面,热络道:“来吃马肉,昨晚我杀的!炖了大半夜,刚好嚼劲!尝尝。”
“多谢。”丁伟早起正饿来者不拒,拣起一块就撕咬起来。
“小兄台看着面善呐,贵姓?”福虎自来熟道。
……丁伟长这么大第一次被人说面善,不,或者说第一次被人搭讪,而且是个浓眉大眼,五大三粗的汉子,一时竟有些反应不来。
“丁伟。”顿了顿,丁伟咬着马肉含糊道。
“好名字!丁兄弟乡关何处呀?”福虎又文绉绉问道。
“大月。”丁兄弟继续埋头吃肉。
“老乡啊!”福虎一拍大腿,兴奋道:“丁小兄弟看起来一表人才,哪个门派的?”
“唔,白帝城。”丁伟翻了个白眼,也不知道是不是噎着。
个鬼的一表人才,自己一个淫贼就算长得帅了点,什么时候也能算人才?
福虎直接对着丁伟比了个油腻的大拇指赞道:“难怪兄弟昨天面对东岛高手也是不卑不亢,白帝城乃是我等散修圣地,丁小兄弟年纪轻轻能拜入白帝城中,前途可期呀。”
“过奖过奖。”对于“丁小兄弟”这个称呼,丁伟总觉得怪怪的。
“丁小兄弟,你师傅呢?”
“哦——,那是我师叔,他还在练功。”
“令师叔真是勤勉有加,难怪昨晚东岛高手也未能在他身上讨到便宜。想必也是白帝城中有名有姓的大人物。”
“那是当然,”丁伟一脸理所当然,又神秘道:“六散人你听说过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