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一声,隔壁房间开门的声音。
杨临安立马盘膝坐好,一副神游物外的超然模样。
开门的声音。
灯光下一道修长的身影俏生生的站在面前。
杨临安极力保持气息平稳。闻师姐你看啥?男女有别授受不亲,半夜三更瓜田李下,请你冷静。不敲门就进人房间的习惯不好,你就不怕我有裸……坐的习惯吗?
房里还亮着灯,闻冠雪素手一挥,灯灭了。
师姐,我在练功,你想干啥?君子不欺暗室,我可是个正经人,完全没一有点心理准备……杨临安的呼吸变得粗重了,他不相信本师姐是这样的人,又希望她是这样的人,还怕她喜欢用剑。
闻冠雪清冷的声音传入耳中,“你是自己醒还是我拿剑叫醒你?”
师姐果然不是那样的人!杨临安睁开眼睛,“师姐!”戏要做足全套。
幸好客房在另一端,不担心动静被杜慕白听到。
闻冠雪双眼似寒星,神情高冷。“你剑练得怎么样了?”
半夜三更你跑我房里来,把灯灭了,就问我这个?“还在以精血温养桃枝,和她联络感情阶段呢。”
闻冠雪语气平淡,“下山时师伯师父叮嘱,要我敦促监督你好好练功,从今日起开始。”
今天开始?都马上明天了!其实自打下山后,杨临安没有一天中断过练功,他体内气机已由最开始的涓涓细流变成溪流,运转速度也由婴儿慢爬变成了蹒跚学步。这才几天?体内气机的变化给了他极大信心和动力,更加不肯懈怠。
至于桃枝剑,现在在他手里就跟一把菜刀差不多,也就不拿出来招摇了。王牵机说过,等到桃枝“醒”了,能感受到他的气机和心中的“剑意”就算小有所成了。气机已经有了一丢丢,“剑意”在哪儿他始终无法掌握。
“好!我明天早起,和师姐一起练。”
“不是明天,是现在!”
“现在?”
现在是练剑时间吗?现在是暖被窝时间。
闻冠雪在前面带路,杨临安小心翼翼的跟在她身后。此时的盛阳已经宵禁,街上不时有城卫巡值。
闻冠雪脚步轻盈,或走或停,或忽然闪入一条横巷,完美避开一队队的巡逻城卫。
杨临安怀疑她是不是在盛阳城里长大的?这哪里是江湖小白?轻车熟路的老司机啊。
两人站在一棵大树的阴影里,城墙在望。
“师姐,咱们要出城吗?”
闻冠雪美目四顾,不理他。
“咱们为什么不就在城里练呢?”
闻冠雪收回目光,微微侧头,冷冷道:“离我远点!”
杨临安这才“意识”到自己嘴巴都快贴上她带着淡淡香味的头发了。
“你如果不想被人当做刺客关进大牢,就在城里练好了。”
杨临安奇道:“为什么?练功也犯法?”
“盛阳城不比别处,禁卫和炼气士到处都有监视监听,哪里气机澎湃、激荡都瞒不过他们的眼睛和耳朵。”
杨临安点点头,马上又有了新的疑问。“像我这种低手,气机如游丝,怎会惊动他们?”
闻冠雪沉住气道:“你体内有柯师公的内丹,气机虽弱但大不寻常。”
“这么牛……厉害!那谁还敢在盛阳城里生事?”
“你不敢,自然有人敢。”
杨临安虚心接受,“咦?师姐你怎会知道这么多?”
闻冠雪不耐烦了,“因为我是师姐!你再敢往前半步,我就刺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