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临安悠悠道:“韩兄应该是想趁热吧?”
蒋兆光会意过来,忍住笑,“说说。”
原告还没说话,证人贺弥儿抢答道:“大人,是他!”他手指向杨临安。“趁韩祖之上茅房,对他下黑手,牙齿都打掉了,满嘴的血啊!他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可即便这样也不能行凶吧?这里可是国子监,天下士子心中的圣地,怎可如此玷污?”
蒋兆光先看了眼杨临安,然后眼神扫向贺弥儿,“你亲眼所见?”
贺弥儿点头,“亲眼所见,还有他们。”
孔杰、朱则非两人异口同声,“亲眼所见。”
朱则非接着秀,“极其残暴,惨不忍睹啊。”
蒋兆光调头问杨临安:“他们所说当真?”
杨临安神色自若,“先生要是相信那就是真的。”
韩祖之一手捂着嘴,指着他道:“他都承认了,请大人为我做主,否则我就找祭酒吕大人,吕大人要是维护他,我……就让我爹参他一本。”
杨临安看他一眼,难怪你被人当枪使,智商不在线啊。
蒋兆光微愣,“你怎知道吕大人要维护他?”他有些后悔自己多管闲事了。这几个家伙没一个是省油的灯,随便挑一个爹出来也能碾压他这个四品下。
“司业大人,我能做证。”
所有人的目光转向新证人。
杜慕白!
韩祖之见又来了帮手,顾不得嘴里生疼,“大人,他也看见了。”
蒋兆光问贺弥儿。孔杰三人,“他也看见了?”
贺弥儿神色狐疑,仍是点了点头。姓杜的跟咱们可没什么交情。
杜慕白上前几步微一躬身道:“大人我确实看见了。他们三人……”他手指韩祖之、孔杰和朱则非继续道:“故意挑事,围殴他。”最后一个他自然说的是杨临安。“谁知三人竟打不过一个,然后这位仁兄及时出现,反诬他行凶伤人。”
韩祖之脸色大变,喷道:“你他娘的胡说什么?信不信……”
孔杰大声道:“信口雌黄,你看到什么了?”
贺弥儿也是一脸尴尬,干咳一声,“蒋大人,他们两人是一伙,这家伙分明在颠倒黑白。”
蒋兆光道:“可你们刚才都承认他在场?那究竟是看到还是没看到?”
孔杰和朱则非摇头。
贺弥儿点头。
韩祖之不知是该摇头还是点头。
蒋兆光不傻,心里已经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了。“韩公子,此事还要禀明吕大人吗?”
贺弥儿替他做主,“可能是一场误会,不劳烦司业大人了,更不敢惊动吕大人了。”
“如此最好,国子监是读圣贤书的地方,你们都是名门之后,不可胡闹!国子监的戒律规矩咳……监丞大人可没我这么好说话。散了吧!”蒋兆光最后丢给杨临安一个“快闪”的眼神,转身走了。刚走几步,又折回身,进了茅房。
贺弥儿似笑非笑的看了看杨临安,“一场误会,杨兄千万别往心里去。”
韩祖之不爽了,“就这么算了?那我这顿打白挨了吗?”
贺弥儿笑着问他,“那你要怎样?”
韩祖之被他一蹬,“我……”
还三品侍郎家的公子,真丢你爹的人!杨临安笑道:“没关系,多挨几次打就扛揍了。打是亲骂是爱,实在不行拿脚踹,我是个俗人,就喜欢简单粗暴一点,韩兄是吧?习惯就好。”
杨临安在前面走,杜慕白跟在身后。
“杜兄好胆量,不怕贺弥儿他们给你下阴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