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正午,孙重癸出关。
张涤尘、姚红叶、王牵机领着俞非侠、鱼激流两位二代弟子恭候掌教出关。当然也少不了杨临安。
厚重的石门轻轻打开,闭关整一月的孙重癸度步而出。
精神不错!站在最后的杨临安心道。
孙重癸脸上带着一丝笑意,对师兄弟妹的关切问候视而不见,三步并作两步的抢到杨临安身前,清冽明睿的眼神上下仔细打量着他。
杨临安感觉自己没穿衣服,前世在任何一家会所都没被这样看过,浑身不自在。
“感觉怎样?”
很不好!鸡皮疙瘩碎了一地。感觉节操又要保不住了,杨临安刻意避开姚红叶的目光。“还行。”
孙重癸微微皱眉,“还行?”
不是道长……师父,你这样看小媳妇似的盯着我看,当着这么多人,我脸皮再厚也不好说假话吧?
一旁的王牵机走近两步,笑道:“闭关期间师兄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了,一来怕柯师叔内丹你消受不了,二来嘛担心你未得大道就在山上夭折了。”他说时眼神余光瞟向姚红叶。
后者一脸淡然的拈花浅笑,像是没听到。
“师兄放宽心,这小子不仅皮糟肉厚,福缘也深厚,柯师叔内丹在他体内已经扎根,至于能否开枝散叶就看他的造化了。”
孙重癸欣慰的点点头,“甚好,你还生龙活虎的,我这一个月闭关也值得了。”说完转向其他人,“是不是在我闭关期间,你没欺负他了?”
张涤尘一副和蔼长者神态,看向其他人。
姚红叶清冷依旧,回瞪了他一眼。
俞非侠和鱼激流两两相望,同时摇头。
孙重癸收回目光,“你告诉我,他们谁欺负你了?看我不踢死他!”
师父,这种话不好当面说吧?你这是要我拉仇恨吗?“没啊!他们没有欺负我,都对小子关照有加,我都有些舍不得走了。”
孙重癸温和笑道:“谅他们也不敢!舍不得啊?走还是要走的,为师是说话算数的人,一个月就是一个月,盛阳还得去,不去你爹没法向人家交代啊。”
张涤尘眉开眼笑道:“你师父说得对,红尘修行于证道大有裨益,你看你那些师兄们,大多都去了江湖里浪。咱们修道之人最忌迂腐刻板,不懂得变通。不要学你这两位师兄,只贪图山上安逸,看不到山下的风光旖旎。”
冷箭难防啊!俞非侠哥俩脸色有些难堪,只恨不能再晒一趟褥子。
姚红叶看不过去了,眉尖一挑道:“我没记错的话,师兄你怕有二十年没下过伏牛山了吧。”
张涤尘面不改色捻须笑道:“那怎一样?我一把老骨头了,可经不起江湖里那些个风浪。”
王牵机对师兄姐弟的“倾轧和拆墙”见怪不怪,“不管山下世道、风景如何,临安下山去盛阳是早就定下的。刀山油锅也好,修罗道场也好,总归要去走一场。只是山下老虎多啊,小临安你能否扛得住?”
杨临安心情大好,强压下对花花世界的重归渴望,脱口道:“小子本就自山下来,自然是没有问题。”
张涤尘道:“我也相信小临安不会有问题,但终归保险些好。这方面还是你师叔想得周到。”
杨临安好奇的看向王牵机。
王牵机笑着摇摇头。
红叶师叔?
姚红叶目光洒过来。
杨临安和她甫一接触立马知机的低下头,面对连张涤尘都闻风远遁的红叶师叔,他不敢冒险,那是对生命至少是对身体的不负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