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容,名裳。还记得吗”容裳没去看赵丰打量的眼神,双眼深深凝视着白姝妤的脸。
一整天都像是人偶一般,任人摆布的白姝妤听到这句话,微垂的眼皮顿然掀了起来。
这时薛司桀和何悠悠也过来了。
白姝妤看了看容裳、再看了看何悠悠,最后视线放到了容裳的脸上。
容裳好似料定她认出了一般,看见她怯生生的眼里倒影着的自己,嘴角轻勾,“说来妤妤还真帮我诸多,真是不知如何感谢。”
“是吗妤妤你认识他吗”虽然跟白姝妤相处短暂,但赵丰多少也知道她的性子,问十句都可能不应的主,所以他还特意问一遍白姝妤,好让她的沉默从而将一些没有必要的情敌击退。
可容裳也不是好惹的主,“妤妤失忆了,有些事情不太记得也着实正常。”
赵丰听了,眼眸一闪,他笑了笑,“那可不是,以后总会好的。”
他们二人说话跟打哑谜似的,让薛司桀二人听都听不懂。
是眼前的美人失忆了
怪不得整个人看起来那么可怜兮兮的,想必什么都记不起一定很迷茫吧。
不过这跟他们说的有什么关系好像搞得他们都在美人没失忆之前就认识了一样。
“妤妤,喜欢什么样风格的房间过两天谢姨就要嫁进来了,你房间等今晚宴会结束我会让人来装修,务必让你入住之前弄好。”赵丰一边说还一边介绍各种风格,什么公主房,地中海之类的。
容裳面色肉眼可见地沉了下来,明明心中有气,偏偏也要做出温和的样子,“这就不用麻烦赵先生了,妤妤对我有恩,她的事都由我来负责。”没有感冒药给他,他会感冒致死,没有燕麦片,他也会饿死,所以确实是恩重如山。
再次被人打断的赵丰,心里也跟着不愉了起来,只是两人目前都是笑面虎,“这倒不必了,妤妤会跟着谢姨的。”
“敢问你口中的谢姨,为何答应替妤妤找家人背地里却毫无动作。”
这话一出,两人眼里的味更为浓重了。
在旁看全程的薛司桀再怎么反映迟钝,也知道原本点头之交的两人这下是彻底不对付了。
他默默的退后一步,免得遭了池鱼之殃。
“容先生误会了,私下是有在找的。”不管有没有,面上自然是不能承认的。
何悠悠愣愣地听着他们一口赵先生一口容先生的,后来再怎么也听不下去,整理了一下低落的心情,她抬头看着被两个优质男相争的白姝妤,眼神有些复杂,不过当看到白姝妤蹙眉难受的模样,还是忍不住上前问她:“你是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
话才刚说出口,本来想争口舌之风的容裳二人顿时把目光放到了白姝妤的身上。
正当容裳想上前去抱白姝妤的时候,被赵丰阻止了。
何悠悠看着白姝妤那异常纤细的腰围猜测,“是一整天没吃东西,饿的”毕竟穿这些束身的晚礼服,当天都不会怎么吃东西,免得把小肚子露出来影响美观。
而白姝妤的腹部是真的一丁点赘肉都没有,真不知道是怎么做到的。
“嗯。”或许是有同寝室的情谊,白姝妤轻声应了何悠悠的话。
只是一声,也着实够让人惊讶了。
为了避免那两人又争起来,何悠悠主动带白姝妤到一旁的席面上吃点东西。
也在这时,一直想找机会搭上容家或者赵家大船的人闻风而来。
比起美人,对于爬不到高处的人来说,事业对其更重要。
为了事业,放低脸面讨好小辈也极有必要。
或许他们知道珠玉在前,这次并没有过多介绍自家的千金。
赵丰因为是东家的缘故,来上前搭话的人更多。
而容裳好不容易应付完,就被一道咬牙切齿的男声叫住。
声音主人不是什么债主,但也差不多了。
“容裳你可对得起我们,把偌大公司扔给我们,自己拍拍屁股就走人你可不知道公司现在又忙得要死等等,我还没说完,你要干嘛去”跟容裳合伙的兄弟不干了,立刻将容裳拉住,势必要他给个准话,什么时候回公司。
也就被这样一耽搁。
再一看白姝妤原来在的地方,就只剩下何悠悠跟薛司桀在那里一边吃东西一边说话。
容裳顾不得别的了,随便交代了一句就大步过来问:“妤妤人呢”
“刚才有人不小心把果汁倒在她身上,她上楼去换衣服了。”何悠悠老实的回道。
容裳皱眉,心下顿感不安,“往哪里去了有没有人陪她”
何悠悠被问住了,楼上这几层都被赵家包下了,到处都是人,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吧
容裳见问不出什么来,可眼皮跳得实在厉害,连忙对薛司桀说:“你去联系酒店这边查监控,我来找。”
“你行吧。”薛司桀不明白为什么容裳那么笃定白姝妤就一定会出事,不过看他这副急到不行的神情,大概是直觉吧,应了后也连忙去找酒店负责人,而容裳早就离开了大厅,上楼去寻了。
监控一时还看不到。
容裳只能一边问服务员一边上楼找。
可能是内心感应到了,容裳直往17层楼的左边走廊一直走。
其中在他来的时候还有些眼熟的某家千金迎面碰到他时还有些慌张,然后飞快跑去搭电梯,这一看就很不对劲。
秉着半点怀疑都不能放过的想法,容裳加快了脚步,一边估算着刚刚那女生出来的位置,一边留心听四周的动静。
终于在快到走廊尽头,隐隐约约听到一道焦急的男声,“你别冲动啊,我只是想跟你交个朋友,要个电话,你别站那么高快下来,我现在可以开门离开,真的。”
门还未完全打开就被容裳快速撞了进去,砰的一声,把说话的男人撞昏了。
而进去看到的一幕,让容裳大惊失色。
只见那个他心心念着的人正摇摇欲坠地站在窗边,她身上的晚礼服被撕开了一角,露出了半边,而那左胸前他一直想知道的纹身此时也清晰出现在他面前。
南潮。
上面的二字,使他不禁瞳孔放大,大脑缓慢暂停了几秒,随即心脏仿若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地揪住,既难受又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嫉妒。
可现下再多复杂的情绪也被其面前收敛,只能站在原地尽量不过去激到情绪不稳定的妤妤。
看着红着眼睛不自觉落泪,浑身写满了狼狈的羸弱感的白姝妤,容裳放低了声音,安抚道:“妤妤,别怕,我在这里。”
白姝妤听了抓着窗边的手指攥得越发白了。
眼里的泪珠模糊了她的视线,只能看了个大概。
忽然,她好像看到被容裳撞倒短暂昏过去的人站起来了。
她不知是害怕还是怎么,攥在窗边的手一松,整个人往下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