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家的寿宴是在本市最出名的五星级大酒店举办。
金碧辉煌的大厅内, 司仪在上头主持,没一会便邀请了寿星赵家老太太上来说话。
虽然今晚的宴会是打着赵老太的名头举办的,事实上还是以结交人脉, 商业来往为主。
老太太毕竟年纪大了,精力不足, 只是简单说了一会话后, 跟一些重要贵宾打过招呼便让人搀扶着上楼休息了。
至于重要的贵宾则是底蕴深厚的世家、掌管本市的官员、以及刚崛起不可忽视的新贵。
而那些咖位一般的, 或者蹭了个邀请函来结交大佬,为自己公司拉投资的小老板们, 照常让人接待就成。
老太太离开后,虽然宴会的表演有邀请的娱乐圈有名的歌后、当红男团和女团之类的明星, 可台下的人根本就没留心看。
要是换做他们的粉丝来, 场面肯定尖叫到极点。
只可惜, 台下的都是冷漠的商人。
他们的视线全都投在站在明亮水晶吊灯底下的美人身上。
一袭黑色镂空蕾丝晚礼服将其肌肤衬得分外雪白,乌黑靓丽的长发被完美的盘了起来, 露出的那一截白中带着粉的颈子就像是白天鹅般修长,裙摆还特意选了拖地款式,徐徐走来时,像是无意间撞入人间地盘的黑天使。
最绝的还是她的脸。
眉眼浓郁, 琼鼻红唇, 整一个人间富贵花。
深受上天宠爱, 将每一处都生得极为精致又恰到好处。
如若是谁能有她这样的好样貌, 性子不说张扬那也是极为自信的。
而她就不同了。
忧郁缠上眉间,轻轻吹着眼睫也透着一股脆弱感。
特别是身在人群又被众人视线紧盯时,黛眉似蹙非蹙, 一双似黑曜石般的美眸不由泛起了一层水雾, 就连眼角的泪痣也开始微微泛红了起来。
她这般柔弱, 可却惹不来在场男士身上的怜惜因子。
怜惜没了,骨子里的肆虐因子倒是越发增长。
刹那间,行走在人群中递酒水的服务员开始忙了起来。
服务员不知为何同个时间会有那么多大佬要酒水,只以为他们说了太多话,嘴干而已。
哗啦的一声。
听到耳边酒杯破裂的声音,薛司桀不舍地移开了视线,转头去看声音来源。
一见到容裳那被破碎酒杯划破的手,讶异的问道:“你手怎么流血了”
“啊。”何悠悠见状,连忙到席上取纸巾过来,“给你,快擦擦。”
容裳好像还没反映过来,像是感受不到手上的痛意,幽深的眼神一直牢牢盯着跟在谢慧娴身旁的白姝妤。
薛司桀抬头看到容裳那难看到不行的脸色,然后顺着他的目光去看。
“你也觉得她很美吧,我还真没见过像她这种的忧郁美人”以往他什么类型美女没见过,还真没见过这种,柔弱得让人更想欺负的类型。
“薛司桀,你眼睛不想要了”
容裳的一句冷声威胁把薛司桀的目光转移了过来。
薛司桀睁大了眼睛,“什么”
他是不是听错了
这家伙说什么
想要挖他眼睛
就因为他看了那个美人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他也就是看,招谁惹谁了
薛司桀很不服气,正想跟其议论,却听到身侧何悠悠低喃的话,“看来大神跟我舍友相处得很好啊”
“舍友什么舍友”
何悠悠牵强地笑了笑,仰了一下下巴指了指白姝妤所在的位置,“她啊,是我舍友,名字叫白姝妤。”
你舍友跟容裳有什么关系薛司桀正想问这句,却脑袋灵活一闪,突然想起容裳在那之前是顶着何悠悠的皮去住了女生宿舍
卧槽,这个禽兽
薛司桀震惊了。
不过也只敢在心里疯狂吐槽容裳。
毕竟容裳现在的面色可不好看。
竟然是被人单方面宣布有主的美人,薛司桀也不敢再多看、多想。
只是用他那正义的眼神来指责容裳。
只可惜,容裳完全无视了他。
潦草的给自己擦了擦手上的血,便抿着薄唇,极有目标性地往白姝妤方向走去。
“你不先去处理伤口”就这样随便擦了了事薛司桀拉住容裳的胳膊,但被容裳无情挥开了。
薛司桀无法,只好跟了上去。
谢慧娴因为白姝妤被赵家推到了众人面前,来者的人看了,心里多少也明白谢慧娴怕是正式踏进赵家了,因此对她实在热情得很,而谢慧娴名义上的干女儿白姝妤也被众多贵妇,一口一口夸赞。
就当这些贵妇在估算白姝妤的联姻价值,可没一会赵家继承者赵丰就过来了。
他强势得站在白姝妤身侧,那眼里偶然流露的痴情让众人看在眼里。
这下,大家心里都有数了。
自以为隐蔽的看了一眼谢慧娴,心道,原来她打得是这个主意,怪不得那么快就能上位了。
“各位请便,我带妤妤去吃点东西。”赵丰好不容易从一些跟他寒暄的贵客脱颖而出,第一时间就过来找白姝妤。
同时知道妤妤不喜欢外人触碰她,所以也只是虚虚揽着她的细腰离开,一边微微低头对她说:“妤妤喜欢画画是吧,我名下有几处庄园你可以去看看,看看有没有想画的”
“妤妤。”容裳终于穿过人群,走到白姝妤的前面。
容裳忽然的出现,打断了赵丰的话。
见到容裳喊白姝妤的小名,赵丰眼神微眯,白姝妤的来历早在谢慧娴带她来的时候就叫人查了,而容裳是怎么跟她认识的这里面有什么他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