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韩菀这边。
这是一次考验,也是一次机会,一不做二不休,韩菀不遗余力。
她调度粮盐布麻草药瓦罐木炭竹帚铜铲等等,所有衣食住行,能用得上,她想得到的,事无巨细,一一全力调度。
第一批物资已准备就绪了,就安置在西郊仓廪之中,第二批第三批第四批已开始起运或者正在准备当中,后续将会已最快的速度,往郇国西北而去。
另外,她私下又通过公羊夷之手注了一笔巨资,这可以通过郇国朝廷明面向求援各国采购物资的。
最后一点就不用韩菀管了,她已准备就绪,就等公羊夷消息了出发了。
韩菀这一次,当然不是在留在郇都就行的,不用公羊夷提点,她已命针线房连夜准备衣物,她将会作公羊夷的随属赴西北,亲自实地指挥调度。
很快,公羊夷就传了口讯过来了,他已领了王诏,刻日出发。
“好”
韩菀赏了那报信的府卫:“请转告太师,我先行一步,就在平庄大仓等待太师至。”
平庄大仓就是存放第一批物资的仓廪,这其实是个地方官仓,里面有公羊夷的人,也有韩菀的人,双方通力合作,很快就物资清点完毕搬运上车。
这时公羊夷已赶上来了,立即出发。
这天真的很冷,大雪铺天盖地,连路都是出动地方驻兵轮流不断地铲,才勉强铲出一条能通运赈灾物资的道路来。
平庄大仓物资连同公羊夷紧急调度的第一批官方物资合二为一,顶风冒雪往西北而去,民夫准备得很多,个个分发了厚衣鞋帽,姜汤不断轮流休息,不然怕顶不住。
韩菀能安排的都安排上了,不归她管的她也伸不得手,况且她也顾不上别人了,她不耐寒,自己也冷得够呛。
一自公羊夷车出来,严寒凛风呼啸,吹得她脑仁生疼,穆寒赶紧抖开大毛斗篷罩住她,扶着她深一脚浅一脚往后面的车行去。
掀开车帘钻上去,这车轻便不大,只车厢加固过的,很厚,里头罩了铜罩子的炭盆放足两个,暖融融的,韩菀这才感觉僵硬的手脚重新活泛过来。
穆寒接过她解下的斗篷,探手出去抖干净雪花,挂在左边的木桁上,而后提起铜罩子上铜壶,给倒了一杯酽酽的姜汤,递到她手里。
韩菀捧着陶杯喝了大半杯,滚烫的姜汤入腹,滚烫生温,她这才渐渐缓过来了,搓了搓冰凉的双手,她捧起手炉子,穆寒已跪在短榻旁,铺开衾枕被褥。
“主菀儿,您先歇会”
昨夜通宵达旦,韩菀就没合过眼,又是这么冷的天气,好不容易缓下来,穆寒一说,她就困意上涌。
只不过,她眨眨眼睛,“嗯”了一声,却把手搭在腰封上,直接解下外衣。
穆寒赶紧移开视线。
韩菀把脚丫子伸到他跟前,他捧起来放在膝上,低头给她脱了沾雪的靴子。
把靴子弹干净,榻上韩菀慢条斯理把腰封和外衣都脱下了,脱一件,递一件给他。
穆寒眼观鼻鼻观心,接过来一一挂在木桁上。
谁知韩菀翻身滚在榻上,却拥被支起身:“穆寒,你也过来睡会吧。”
昨儿可不止她一个人没睡呢。
这榻很小,但挤挤还是能挤下两个人的,她抱着被子往里缩了缩,腾出外沿一个位置。
穆寒正收拾小几上她刚用过的杯盏,闻言险些把陶杯给摔了,幸他反应快,手一抄,赶在陶杯落地前把它抄住。
不过里头的姜汤是撒了,滚烫溅湿一手,他嗓子眼发紧,赶紧回头看她。
韩菀眼眸清澈明亮,神情无辜看着他,她似是无意的,仿佛只是心疼他,想抓紧时间好叫他歇会,谁知他反应这么大。
穆寒心里稍一松,“主子,我不困。”
他补充:“我旧时随主君出门,也时有彻夜不眠。这天太冷,稍候还得去看看我们的人,慎防冻伤。”
仿佛印证穆寒的话似的,难得他这么一个大长句说完,外面阿亚轻敲了敲车厢壁,“穆寒,走了吗”
声音有些小,大概也是怕吵到韩菀补觉。
穆寒不敢多留,低低应了一声,而后告退,把大氅一披,兔子般速度窜了出去。
韩菀:“”
厚重的漳绒车帘被寒风吹得猎猎摆动,又很快被压了回去。
车厢内就剩韩菀一个人。
她十分郁闷栽了回去。
穆寒把车帘压得严严实实才肯离去,但依然掩盖不了他跑得飞快的事实。
经过她这几天的试探,她发现那天的事儿似乎太猛了点,把穆寒给吓住了。
原本她哄得他肯都主动亲她了,可这些天连笨拙的亲吻都没有了,他拘谨得过分,还十二分警惕。
韩菀不由锤床,你一个大男人,她还没说吃亏呢,你警惕个什么劲呢
哼。
不行。
韩菀卷着被子打了个滚,直接哄哄不住,看来她得换个策略才行。
作者有话要说:晋江抽了,一直发不上去qaq
阿秀临时出差,短小了一点点,明天咱们大肥章哈づ3づ
爱你们明天见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