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平看着经常光顾的缓远县城,脸上的两条刀疤狰狞可怖,手下的三百儿郎策马狂奔,争先恐后嗷叫着扑向城池。
以往的惯例,等他们一临近城池时,自会有人献出钱财与粮草,亦或是几个哭哭啼啼的女人。自从十年前的一次屠城,让本有数万人口的缓远城变成了人间地狱,一下子少了一半人!
这次因事出仓促,只带了数百骑兵出来。
来到城池下,以往城中主事县官就会派一些乡绅出来询问所需之物,然后在天亮前缴纳,这种模式每年都会上演一次。
而这次不知为什么破败的城门口不见一个人影,连正常的守卫与更夫都像被这闷热的鬼天气逼去纳凉偷懒了。
“去,下马派几个人去城门看看。”魏平手一挥,一个十人小队已跨鞍下马,踏上横放在浅枯护城河沟的木板桥,举着火把来到两丈余高的城门下。
刚近,便听城门下的护卫站内一阵喧哗,而且群情激昂,押注声此起彼伏。等魏城带着自己小队围住四周时,聚赌的五六个衙役方恐惧的软倒在地上。
“你,速回去让你家县太爷过来,就说马蹄山好汉来提前收例钱了,迟了,别怪老子们心狠手辣。”说完,让队员将剩余的五个衙役带回首领魏平马前。
看到众多在火把下来杀气腾腾的山贼,那五个衙役软瘫在地上,拼命的磕着头,猛喊着大王饶命。
等了盏茶功夫,却还没见县太爷派人出来,魏平疑惑突生,心头火起,看来这一次真个要树一下名头了,要不久了人家也不畏惧了。
毕竟是江湖上讨生活的人,他冷静下来问:“再乱叫,就把你们几个剁了,说,你家县太爷是否又换人了?”手中的马鞭子指着一个胡子拉渣的汉子。
那汉子怕只有二十岁的模样,这时眼神闪闪缩缩吞吐道:“是,是,我家老爷今春才上任!”头一直低着,腰中的佩刀只剩下空鞘。
“哦,怪不得,你……”刚欲继续提问,突然破败的城墙上飞舞着无数闪闪发光的萤火虫,越来越多围在几百个马贼身边,惹得这些刀尖上的过客与座下马儿嘶鸣不已。
魏平觉得难见此奇景,心也不以为忤。
萤火虫越来越多,空气中的异香也越来越浓,映耀得众人眼前一片晶莹,挡住了视野。
正当几百马贼欣玩之际,破败的城墙弯角处转出一群奇疾如风朦朦的黑影,在夏月的映照下,朝着持着火把一片亮堂的马贼队伍迅速冲去。
魏平一听闷雷似的马蹄声,惊悚有诈,忙欲示警迎敌时,地上不停悉疏发抖的那五个守卫,猛地抬起头,双手在腰间一摸,向四处猛一挥,无数银芒射向四方,引起一片人仰马嘶吃痛声。
一些受伤的战马四处狂奔,让本是散乱的队伍更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