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文,上回书说到楚墨风布局轮番调查,不良人全队造访胡府,明修栈道胡府门外发威,暗度陈仓狴犴入府盗宝。这才引出突厥秘辛公诸于世,天钺镖局全军覆没,抽丝剥茧深入调查,牵出东都一串蚂蚱。 </p>
借着烟雾的遮挡,狴犴迅速逃离了胡府的范围,待准备离开毓财坊之际,狴犴打了一个长长的唿哨,随后策马飞奔逃出了毓财坊。 </p>
胡府大门口,胡应龙不住地跪在地上求饶,而马背上的楚墨风却始终一言不发,并不是楚墨风没有什么说辞,而是他始终在等待狴犴得手的信号,随着时间渐渐流逝,楚墨风险些睡过去,此时一阵长长的呼哨声传来,像是一个信号般,将楚墨风瞬间惊醒 </p>
得知狴犴已然得手,楚墨风当即轻咳一声说到:“胡掌柜,不是本王不给你面子,而是当时你在云雨阁内那番说辞,在场宾客可是都听见了,而且本王当时也说过,定要烧光你的铺子以解本王心头之恨,你觉得是让本王做个食言之人,还是说你去把那日在场的宾客都杀掉好呢?” </p>
楚墨风这番话让胡应龙心中懊悔不已,恨不得将自己的嘴撕烂,自己在这洛阳城内虽然横行无忌,但是自己似乎是狂妄过头了,无论天下十道哪个州府,皆是在京畿道长安城的掌控之下,而长安城内除了坐在龙椅上那位之外,权势最大的就是眼前这位了,自己好死不死竟然惹到了这位头上,胡应龙此刻真想钻进自己的脑袋里问一问,那日自己究竟是怎么想的。 </p>
正在懊恼之际,却见府邸内跑出一名女子,此人一跑出来,楚墨风身后的赑屃和负屃皆是眼中精光一闪,此人正是昨夜在正厅内为胡应龙出谋划策的那名妇人。此人在胡应龙耳畔低语一番,对方当即身形一颤,正待吩咐后者回去查探,谁知却听见楚墨风懒洋洋地说到:“胡掌柜,方才本王是如何让你府内的下人传话的?” </p>
听到这句话,胡应龙暗道一声‘不好’,方才慌乱之间怎么把这件事忘了,眼前这位爷可还没走呢,“启禀殿下,您方才的指令是让小人带着阖府的人尽数出府来迎接您。” </p>
“你可不要说这人是自己凭空冒出来的?如若这样,这手法本王可得好生学学,届时本王那云雨阁岂不是姑娘云集,日进斗金了?”此时赑屃催马上前,附在楚墨风耳畔低语一番,随即楚墨风点了点头,握着马鞭指着那名女子说到:“说说吧,你胡掌柜是不把本王放在眼中?还是说这人不是你府上的人?” </p>
要不说楚墨风这句话问得实在是狠毒,如若对方回答不把自己放在眼中,楚墨风当即会借此发难;如若对方说那名女子不是胡府的,按照赑屃所言,那名女子跑动时身形稳定,脚步始终不曾出现一丝紊乱,想必也是个练家子,故而楚墨风定然会将这名女子拿下。一句两头堵的话,顿时让跪在地上的胡应龙犯了难,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p>
谁知就在此时,那名女子突然起身,还未等楚墨风反应过来,一道黑光向着楚墨风的面门袭来,一旁的赑屃此刻再抽出步槊已然来不及,身后其余不良人待上前援护也为时已晚,本以为楚墨风定然会中招,谁知楚墨风只是慵懒地抬起左手,食指中指一张一合,一支黑色的飞镖赫然被楚墨风夹在手中。 </p>
眼见楚墨风遇袭,身后一众不良人纷纷飞身而起,只听‘沧啷’一声,一条锁链急速飞出,锁链前端一柄闪着幽光的短刀向着对方的胸口飞去,见此情景楚墨风大声喊到:“抓活的。”话音一落,身后的嘲风闻言手腕一抖,锁链刀顺势缠在了那名女子的腰间,任由对方挣扎也无法挣脱。 </p>
另一边负屃的双横刀已然呈剪刀状架在了对方的脖颈处,而螭吻则是飞身上前,抬手在对方的下颌骨处一拉一拽,而后从对方口中摸出一个小蜡丸丢在地上,“想服毒?说吧,哪家的死士?” </p>
瞥了一眼地上的蜡丸,楚墨风面色冰冷地望着胡应龙说到:“说说吧,刺杀朝廷亲贵,尤其是勋戚功臣,你觉得应该判自己什么罪呢?” </p>
此刻胡应龙瘫坐在地上,已然面如死灰,嘴里喃喃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见此情景楚墨风冷哼一声说到:“把这二人带走,胡府众人暂时返回府内不得外出,稍后会有官差前来看管,如若未经允许私自外出,一律按从犯处理。” </p>
一旁的童莺童燕用绳镖将胡应龙和那名女子捆好,随即由囚牛、睚眦、狻猊和蒲牢四人押着这二人先行返回云雨阁,而楚墨风则是带着剩余之人向着铜驼坊赶去。 </p>
铜驼坊,天钺镖局内,胡府的下人正站在大堂内焦急地等待着,过了许久只见一名身材魁梧长相猥琐的男子走了出来,一见对方,这名下人赶忙上前施了一礼,“赵总镖头,小的是胡府的下人,我家老爷说请您今夜过府一叙,希望您一定要到。” </p>
接过一旁的下人递来的茶水,这名被称作赵总镖头的男子,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随即漱了漱口又再度吐了回去,“你们家老爷安安心心地做他的生意就好,是不是最近又惹了什么麻烦了?” </p>
“实不相瞒,我家老爷昨日去云雨阁为涟漪姑娘赎身,谁知云雨阁的伙计丢了出来,回来之后就一直魂不守舍的,我们这些做下人的也不敢多问,不过据街上消息称,好像是惹到了个惹不起的人。”只见这名下人对着赵总镖头施了一礼,随后低声说到:“听街上人说,那人是云雨阁的新金主,听说是从京城来的。” </p>
“妈的,京城那些大爷们就是脾气大,也该着你家老爷倒霉,以后做人做事低调些吧。”听了对方的话,赵总镖头微微一笑,而后摆了摆手说到:“回去告诉你家老爷,今夜准备好酒菜,明日一早我就亲自把他的那批货送走了。” </p>
那名下人见状当即对着赵总镖头施了一礼,转身离开了天钺镖局,待对方离开,赵总镖头对着院内大声喊到:“去几个人把乙字号仓库内那些箱子搬出来装车,明日一早出镖,目的地陇右道鄯州。” </p>
这名下人才一出门就看见几名紧衣快马飞速而至,此人还不知道胡府被抄了,小声嘀咕一番便转身离开了天钺镖局。 </p>
待那几骑来到天钺镖局门口时,齐齐地翻身下马抽出兵刃,只见为首一人对着镖局内喊到:“天钺镖局的来个人出来,接镖了。” </p>
听闻有人托镖,镖局一名伙计走了出来,对着门外的人一拱手说到:“几位是要托镖是吗?请随在下进去填一下单子,顺便把手续办一下,不知几位要托什么镖?托往何处?” </p>
只见为首那人阴恻恻地一笑,望着伙计冷哼一声,“手续就不用办了,小爷托的镖是你家总镖头的脑袋。” </p>
一听这话,这名伙计脸色一变,对着那人拱了拱手说到:“朋友,莫不是来找茬的?如若这是托镖,里面请;若是来找茬的,我们天钺镖局也不是吃素的。” </p>
谁知对方抬起马鞭挠了挠头,而后饶有兴趣地说到:“你们镖局有多少人?五十?一百?还是一千?或是一万?人少了可没意思的。” </p>
那名伙计闻言,顿时明白对方是来找茬的,当即冷笑一声说到:“天钺镖局不济,至少还有五十人,就凭你们这几个?”只见那人仔细瞄了许久,而后不屑地笑了笑说到:“看身条都是娘们儿吧?你们是来找茬还是找虐的?” </p>
话音一落,却见为首那人对着镖局大门喊到:“赵澄霖,听见小爷喊话就赶紧滚出来。”接连喊了三遍,只见先前那名身材魁梧长相猥琐的男子走了出来,对着为首那人施了一礼说到:“阁下在我门前如此喝骂,不知赵某何处得罪了阁下?” </p>
谁知为首那人突然翻身下马,走到赵澄霖面洽,用一种戏谑的语气说到:“得罪倒是没得罪,只不过小爷很好奇一件事,胡应龙那个蠢货究竟托你运送的是什么东西?” </p>
此话一出,赵澄霖面色一变,随即又恢复了正常,“阁下真是会说笑,我们走镖的,是不能随意透露货物信息的,这是对雇主负责,也是镖局的信誉所在,请恕在下不便相告。” </p>
“是吗?如若只是寻常货物,倒是也没什么。”缓缓地走到了赵澄霖身旁,此人附在赵澄霖耳畔低声说到:“如若是那些不应该运到某系地方的货物,那就另说了。” </p>
话音一落,赵澄霖当即脸色一变,指着那名男子说到:“你究竟是谁?来此做什么?想知道什么去问胡应龙去,我只走镖的,什么都不知道。” </p>
谁知那名男子微微一笑,伸手搭在赵澄霖的肩上,对着那些紧衣快马的人说到:“里面还有五十人,尽数打残不要杀人,把胡应龙的货物找出来。”话音一落,只听那些人齐齐应和一声,随即翻身下马依次冲进了表局内,瞬间表局内响起一阵阵兵刃相交的声音,随后渐渐转成了凄厉的惨叫声,期间夹杂着骨裂的声音,不消片刻只见那些紧衣人依次走出镖局,其中还有几人抬着几箱货物。 </p>
整齐码放的丝绸下面,则是一个隔层,打开之后却发现内里别有洞天,里面摆放着整整齐齐的铁锅,以及一些断裂的铁器,只见其中一人说到:“殿下,像这样的箱子大约还有十余只,咱们是尽数带走还是?”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