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和程瞎子的攀谈,徐源已经基本上弄明白了术门的算卦卜蓍到底怎么回事,用现代的话来说这就是异界的大数据分析,凭借生辰八字、天干地支、五行易数等已知信息,通过秘法来分析计算出有价值的信息。
至于准与不准,就像徐源前世的天气预报一样,数据体量越大,数据纬度越广,计算能力越强,最后所能得到的信息越精确。
如果到了极致,纵使确切的计算到几时几分有雨,降雨量几分几厘,也未必就是不可能的事。
但这只是术门秘法的其中一项功用而已,其最核心的作用还是以神念为基础,让自身可以更好的分析各种庞大的数据辅助修行。
徐源前世世人借助计算机等工具来加强科学神功,那可以算是外道法门,而这个世界以自身修行为主,神念强大、法力磅礴便是根本,能从中生出无穷妙用来。
“虽然花费不菲,但能得到这份术门秘传也算值了。”
徐源看了看手中的半卷残籍,程瞎子所得的传承并不全,只是些粗浅的术门法诀。至于拔筋骨、壮脏腑的人仙修行之道,则是他自幼拜师所学,原想边疆效力搏个公侯大夫,怎奈年少气盛与人动武受了暗伤,只能做算命先生维持生计。
通过交谈,徐源对于程瞎子的实力也有了大体判断,不过是初步到了换真血的境界,与维络阴阳之境的修士相较,难说究竟谁强谁弱,但肯定不如荣阳水妖就是了。
“看来想请对方做助力是不行了,但好在有了术门的入门基础,回头就躲到深山里去,努力修行三十年再出山,到时区区一个水妖还能是我野王的对手?”
徐源对此倒并没有太多担忧,曾经做为一个专注野区的王者,没有六神装好意思出来打架?
“徐先生哪里去?”
街上有人拱手相询,徐源忙回礼道:“原来是朱老板,又发财回来了?”
“不敢!不敢!上次多蒙徐先生指点,我运绸缎到广安赚了一笔,正想到府上拜会,不想恰好遇到了先生您,区区谢礼不成敬意,还请先生勿必收下。”
朱老板将两锭纹银和一匹布料送上,这本就是徐源的钱财来源之一,因此颔首收下道:“那就恭喜朱老板了,不知道您这来回路上可有什么见闻趣事?”
朱老板明白徐源的喜好,知道他喜欢打听各地的风土人情,因此把徐源请到旁边的茶馆,续上茶水道:“不瞒先生说,这次趣事未多见,命倒差点给丢了。”
“哦?怎么回事?莫非是在路上遇到了劫匪?”
徐源好奇地问,这位朱老板常年走南闯北,身边多有身手不凡的食客,其中甚至有人能凭指力在银子上捏出印痕,寻常歹徒可劫不住朱老板。
“若是劫匪就好了,顶多用徐先生您的说法花钱消灾,他要百两纹银当过路钱,我就再多给他一百两做孝敬,但这次有些”
朱老板望望左右,压低声音道:“都怪我不该贪路近走雁落山,以至于在半山路上遇到了邪祟。”
“雁落山?邪祟?”
徐源有些郁闷,雁落山正是他选定的闭关修行地之一。
朱老板犹有后怕的点头道:“没错!那东西像是豺狼却能口吐人言,上来就叼走了我的一个随从吞吃了,鄙庄内的几个食客也算有些身手,竟然挡不住那怪物三扑两抓,若非恰好有位游侠路过打退了怪物,我等都要报销在那畜牲口中了。”
游侠儿多是这个时代的市井人物,因缘学了些手段,自恃勇武,不畏律法,重义轻生,爱好交游,是他们最大的特征。
徐源也曾听过不少关于游侠儿的传闻,只是这类人和他的处世理念差别挺大,徐源也没有多去了解接触过。
又和朱老板闲聊了会,赞叹对方平常乐善好施、重信守义,竟能逢绝境而得天佑,果是福缘深厚之辈,让朱老板老怀大慰才告辞离开。
回到家中见弟子田庄已经备着众多礼品先到了,只是对方脸上有多处伤痕淤青,而且整个人都显的有些虚弱。
“拜见师父!”
田庄见徐源回来连忙行礼,他的年龄虽然也就比徐源稍小些,但这声师父叫的却是发自肺腑,逃难途中若非遇到徐源,他也早就变成别人口中的肉食了。
“不必多礼!遇到了什么事让你变成了这个样子?”徐源将田庄扶起来问道。
“师父”
田庄泪流如注的道:“弟子差点就见不到您老人家了。乡里那些无知的山野村夫受神婆蛊惑,要拿童男童女祭祀水神,我曾听师父说过西门豹治邺的故事,因此想要有样学样把那神婆投下水去。哪知那些愚夫愚妇骂我不敬神灵必遭天谴,纷纷拿棍棒农具追打我,弟子差点就丧命在他们毒手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