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
......
徐源不死心尝试起各种命令,结果那云朵根本就不鸟他。
“这宝贝莫非是被啃成废物了?”
见用心念也操控不动,用各种命令指挥也没有用处,徐源不由地猜测,谁料话刚出口就听到似乎有声冷哼在耳边响起,接着他的身体就被云朵带着腾飞起来。
像是过了一瞬间,又像过了许多年,徐源趴在密道中只感觉四肢冰冷、气息奄奄,整个人就像被抽空了一样。
“莫非这东西是妖物不成?”
徐源心中大怖,逃是肯定难逃的,只能强撑着力气试探道:“不知道在下有什么可以为上神效劳的?我家中颇有财产,不管尊神想要享用血食,还是需要婢仆伺候,在下皆能为上神操办齐全。”
结果只有哼声像蚊呐一样传来,徐源不明就里以为是虚弱下产生的错觉,只能试着向前爬了尺许,然后俯在地上,等了半天不见有动静,又试探着向前爬了半米左右。
如此费了半晌功夫,徐源才爬到洞口处,逃出了密道,整个人已经是汗湿夹背,面目煞白,唇无血色,浑然像个无常鬼。
但徐源知道现在还不是懈怠的时候,积攒力气爬到供桌前将那云朵供奉起来,又上了香火宝烛等物,徐源终于支撑不住,如烂泥一般瘫倒在地上。
“太恐怖了!难怪夫子说敬鬼神而远之,自身没有实力却又与鬼神为伴,简直和在刀尖上跳舞没有区别。”
徐源无力的躺在地上,感觉意识像是正一点点的被从身体中抽离,恍恍惚惚间似乎有道身影把他扶起,正端着碗递向他嘴边。
徐源忍不住泛起苦笑,连错觉都出现了,一路辛苦挣扎求生存,还是要死了么?
“先生!先生!”
不知道过了多久,徐源听到耳边似乎有道稚嫩的声音在呼唤自己,勉强睁开眼就见身旁有个孩童正拍掌欢呼道:“娘亲!你快看他醒了。”
屋内有个气质出众、容貌甚美,做少妇妆扮的女人,正望着供桌上的云朵怔怔出神,听到孩童的呼唤,回头看向徐源行个万福礼道:“小妇今日教授二郎课业,他总嫌我才疏学浅,不如徐先生妙语横生、见解深刻,痴缠着想要拜先生为师,妾身执拗不过,只能深夜领他过来叨扰先生,不知您怎的会昏倒在地上?”
“娘亲好会说谎,如果不是你拿藤条抽了我屁股三十下,我岂会做这么没谱的事?”
那孩童撇嘴低声嘟囔,被少妇瞧见暗掐了他一下,连忙恭敬的跪在地上道:“徐大哥的才学是我平生仅见,就算与大伯父出去逗鸟,都能在祖父面前极尽哲理,我心里一直特别敬仰徐大哥,希望你能收我为弟子教授学业。”
“啊?”
徐源有些呆住,他此刻感觉胃中似乎有团暖气,让整个人变的精神了些,才看清来人是杨家药堂的杨张氏和她的孩子。
杨家药堂的老杨头共有两个儿子,长子杨佐在荣邑县做治狱掾吏,次子杨佑苦读经书参加科举,据说年前外出赴考了,而眼前这个杨张氏就是杨佑的妻子。
徐源平常和对方少有交集,实在弄不懂她为何会深夜携子拜到自己堂前。
“并非小妇人不知礼,实是日前家夫传来书信,在路上感染了风寒不幸卧病在床,妾身担心不过想要前往照顾病夫,又恐二郎没人看着耽误了学业,所以急切间只能拜托先生。”
少妇杨张氏又进一步解释,徐源心中更觉奇怪,正寻思该要如何作答,只见对方拿出卷帛书来道:“小妇人也没有什么长物,只幼时曾随异人学过些术法,这是小妇人所录的心得,若先生不鄙小儿愚钝,妾身愿将书帛做为谢师礼赠予先生。”
徐源心中猛的一突,那少妇将书帛放在他怀里,然后笑着稽了个礼走了,徐源慌的忙伸手。
别!
自己还没有答应啊!
这么诡异的事肯定有危险啊,你不要强人所难好不好?
但他最终没能开的了口,倒不是徐源贪图书帛,他虽然心动这份修行心得,但小命才更重要呀,他能分的清利弊。
只是眼前的孩童正拿着刀子笑吟吟的看向他,只要他敢开口,或许就要被捅个透心凉,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徐源不敢赌。
“这是个狠娃呀!”
徐源心里认命的叹了口气,赞叹道:“我从来没见过如此伟大的母亲,她简直就像女神一样,纵九天仙子临凡不及其万一,可是我才疏学浅,如果辜负了这份信任怎么办?”
徐源说着眼泪忍不住哗哗流下来,拿刀的孩童顿时懵了,他家中曾请过不少先生,但最终不过被气的面红耳赤、又嚷又骂的走了,眼前的情况他还是第一次遇到,完全没有应对经验啊!
“老师你放心,我以后肯定会少欺负你些的。”孩童杨二郎拍着胸信誓旦旦的对徐源保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