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
徐源话音刚落,院外突然响起敲门声,他把书卷放好,整了下衣衫,走到门边趁着月色从细缝里朝外敲去,就见一个从未谋过面的丽人儿站在外面。
对方云髻轻捥,蛾眉淡描,薄纱披肩,束衣高耸,容颜多秀丽,体态真婀娜。
纵使徐源曾经也见过不少美女,但那多是在影音画报之中,和对方相比,不但要差了真实,更缺几分媚骨天成的气质。
诱人!
虽然隔门相望,徐源的心也不争气的抖了那么几抖,圣贤之言不欺我,果然是好德不如好色者也。
“小先生还请开下门,奴家有些病儿想要小先生瞧瞧。”
门外的女子开口道。
“瞧病?”
徐源凝眉思量着并没有开门,这黑灯下火、孤男寡女的,如果开门传出些风言碎语,那毁的可是彼此的名节。
在这个时代,名节就像大山,一旦毁了,足已压的人翻不过身,他前几天还见有男女因为不检点被浸了猪笼呢。
再说对方说话并无气短声虚,颦眉蹙额之间反倒多有魅惑勾人之意,实在看不出像有什么急病的样子。
“姑娘找错人了,从此东行两里左拐,有间杨家药堂,坐堂的老爷子妙手回春,姑娘如果有什么不适,可以到那里瞧瞧。”
徐源说罢回身,门是不能开的,万一惑于美色开门被人摆了仙人跳呢?
今天下工回家时,县里街头算卦的程瞎子还说他命犯桃花之厄,不日将有灾劫临头呢,当时他并未多在意,因为据说最近被程瞎子批过同样卦的已经不下六七人。
程瞎子并不瞎,只是他算卦灵验的少,不灵的多,有苦主找上门,程瞎子却说他有天眼因缘而开,不是卦不灵而是缘不够。
谁知道怎样才算缘够,反正所有没算准的都是因为通过肉眼凡胎所看的结果,一来二去就在苦主中落下了程瞎子的名称,睁着个眼,屁用不中,不是瞎子是什么?
但是现在反过来去想,如果现在的事情就是程瞎子安排的呢?再或许是哪个仇家设的美人计?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徐源可不敢以身试险,所以还是推给老杨师傅的好,对方早已没有了贼,根本不怕桃花惹上身。
“小先生好不知礼,哪有闭门拒客的道理?再说奴家犯的是个雅病,寻常药儿可医不好,若真被药堂老爷子妙手回了春,恐怕找小先生讨的药还要多几味才成哩,也不知道小先生受不受的了?”
徐源正走,突然觉到身后有股冷风袭来,紧接着门吱呀的开了,回头看就见外面的丽人莲步摇曳的迈进了院子里,亦娇亦嗔的说着话儿,逐渐靠近到了他近前,话到最后更是媚眼含笑的用轻纱掩面,神态中满是挑弄的味儿。
闻着沁人心脾的芝兰软香,徐源心里忍不住蹦出句“卧槽”来,不及想闩好的门为什么会开,就被对方的话给惊住了。
别以为他还是个雏儿就幼儿园没毕业,他也受过高等教育的好不好?
想当初和志趣道合的好基友迈入大学校门,后来好基友喜欢上了一个姑娘。某日春光明媚,对方发状态说最近心火内虚,体寒少眠,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好基友看到后拿起电话就说要陪对方去看病打针,徐源心中嗤笑,做为医学院的学生能不知道生病了怎么办?
这分明就是道考题,借生病的机会看看哪个追求者的学识更好,此谓盘中之谜也。对方要的是能对症开方的人,看看追求者学识怎样,是否未来可期。
去看病打针?
切!
还不如劝对方多喝热水,反正都是错误答案,如此能省出不少时间来弥补学识不足。
但第二天上课时,徐源竟发现那同学变的容光焕发,似乎多了种从前未有过的魅力,一度让他产生惊疑,难道西医真的如此强悍,对于内里之症也能针到病除?
直到他明白此针非彼针的道理,才恍然发现这真是一剂上好之药,能致阴阳和合,可使火退寒消。
心火内虚要填补,体寒少眠得多睡,好基友比他高明,绝对是能解内里之症的大医。
而徐源受好基友高深学识的熏陶,也达到了理论基础足以从幼儿园毕业的水平,昏夜里来和他说这种话儿,能是个正经人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