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源稍微停顿了下,有开始讲述了起来。
涂山月被他的族人带回去之后,法源也就打算离了东胜神州,到南瞻部洲去走一走,却是听白渊讲过那里的,想要去见识一番。谁知,还未等他走出东胜神州的地界,却听到了青丘一族被人打上山门,却是那被青丘一族灭掉的仙门,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一个大罗境的老祖。这老家伙闭关了几千年,结果一出关就发现自己的老巢被人给端了,血脉后辈更是被屠了个鸡犬不留,这哪里还能忍得住。
在得知是青丘一族出手后,这老家伙当即打上门去,要说青丘一族也不是没有拿下这个老家伙的底蕴,但面对这样一个几乎发了疯的大罗修士,要付出何等代价也是可以想象的,故而青丘一族在将这个老家伙震慑住后,就想和平解决问题。
这大罗修士虽说恨意惊天,但到底没有彻底失去理智,也没有同归于尽的想法,便让青丘一族将覆灭自家仙门的凶手及惹出这次事端的元凶涂山月一并交出来。若是放在之前,涂山月的姥姥还在之时说不定还能护住她,但那位空玄方丈的老相好属实寿元无几,也一直没能跨过大罗境这道天堑,早已在多年前坐化,虽然涂山月的父母尚在,但面对族中一众宿老,根本无力反抗。
最后,还是涂山月的父母只能乘着看守松懈之时想要将涂山月偷偷放走,但却被人发现,一场大战之下,以涂山月父母双双自爆为代价,才将涂山月送离青丘。
离了青丘的涂山月在族人的四处追捕之下东躲西藏,恰好遇上了返回来想要探查情况的法源。虽说法源觉得涂山月这个狐妖品行不佳,但说到底本心不坏,只是有些顽劣罢了,加上覆灭仙门之事也只是青丘一族顾及自身颜面才做出的决定,与涂山月本身毫无瓜葛。
故而也不忍心看着这个小狐妖无辜送命,故而在遇上之后,他便以佛门之法为其遮掩气息,两个人却是一路逃到了西牛贺州,想要去自家门派需求庇护。
法源这么想倒也没错,空玄方丈一直觉得自己有愧于涂山月的姥姥,只要回到光明禅院一定可以护住她。但出乎法源意料的是,空玄方丈在他出寺游历后不久,就闭关准备尝试突破至准圣之境,原本他也已经迈出了一步,按理来说,就算是突破失败,也顶多是受些反噬。但谁知就是在众人看来都不会出现问题的情况下,空玄方丈却是被域外天魔侵蚀肉身,未免自己入魔,只好自焚坐化。
而继任方丈之位的乃是空玄的一位主管戒律的师兄,此人性格古板,最是推崇降妖伏魔,绝无放过的道理,原本有空玄在上面压着倒还好,眼下他继任方丈之后,哪里还能容得法源将这狐妖带入禅院之中,当即就要将其镇压。法源苦苦哀求,方丈非但没有答允,反而迟则法源被妖族迷了心智,要将其一并镇压。
眼看情况危急之时,却是当初身受重伤,被迫以香火之力重塑金身的空明禅师出手将两人救了下来,送出了光明禅院,但法源也被方丈开革出了禅院,列为门派弃徒,并派出寺院护法想要将其捉拿回来,以正佛法。
无奈之下,两人只好逃到了南瞻部洲,想要借助人道之力的压制来躲避追杀。但被两个势力同时追捕,还有一个大罗之境的意欲将涂山月除之而后快,这一路上逃亡的艰难自是不用多说。法源能突破到地仙之境,也是在一次极为凶险的厮杀中,为了破局,只好以秘法强行破境,虽然最后成功逃脱,但也身受重伤,一身根基更是尽毁,日后再无半点存进的可能。
若非恰好遇到白渊,只怕再有几天时间,法源估计就只剩下舍利子了。
听完法源这段时间的遭遇,白渊也是叹息不已,特别是在听到空玄方丈坐化之时,白渊更是惋惜。这个大和尚给白渊的印象极好,不似其他佛门中人那般枯读经书,其人智慧通达,乃是真真正正的得道高僧,只是没想到竟是以这种方式陨落。
法源说完之后,白渊不由得问道:“那你和那个涂山月眼下是什么情况?”法源闻言却是有些不好意思的回道:“小僧惭愧,却是动了凡心。贫僧也知这样不妥,故而不知该如何面对涂山施主,只是之前一直处于逃亡之中,倒也无暇估计此事。”白渊一听却是来了精神,一脸八卦的打听道:“那她呢?”见得白渊这般样子,法源却是连脸都红了,一颗光秃秃的脑袋看上去极为喜感,只是还是硬着头皮道:“想来当于贫僧的心思一般无二吧。”
听到了满意的答案,白渊这才笑着道:“既是如此,那你还当个屁的和尚。早点脱了袈裟,正好你一身佛法根基尽毁,乘此机会转修我玄门正法,再和那小狐妖结为道侣,岂不妙哉?”闻言,法源却是有些不知所措的回道:“这怎么可以,贫僧自幼出家,怎可背弃佛法,不妥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