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慈心安神定,当即卖脸道:“虚竹,你自立门户,日后当走侠义正道,约束门人弟子,广积福德资粮,多种善因,破门之式虽不可废,杖责却可免了。”
众人沉默,黑衣人萧远山冷哼一声,正要出声,人丛之中忽传一人哈哈大笑,众人看去,原是唯恐天下不乱的吐蕃国师鸠摩智。
鸠摩智从人群中徐徐走出,笑道:“所谓重视戒律,执法如山的少林寺原来就是一群趋炎附势之徒。”说罢又学着星宿派门徒扬声喝:“灵鹫主人,德配天地,威震当世,古今无比!”
群雄给少林寺面子,即便心有想法却也不敢说出,但鸠摩智刚以一人之力挑战整个少林,却是有仇也不怕。
玄慈脸上变色,但也只能说道:“国师以大义见责,老衲知错了,安排法仗。”
这一来灵鹫宫的人不肯,一人一句“要和少林搏命”吵得不可开交,鸠摩智奸计得逞,心中狂欢,但却神色黯然,呢喃着“罪过罪过”。
玄慈见灵鹫宫门徒没虚竹的号令只敢瞎喊,当是喝道:“用杖!”
虚竹捋起僧衣,露出腰背之间烧着九点香疤,忽听得一个女子尖锐的声音叫道:“且慢,且慢!我……我的儿啊!”
群雄一愣,人丛中突然奔出一个中年女子,推开两名执法僧,搂着虚竹,伸手就要去脱虚竹裤子,但都给虚竹轻轻巧巧的闪开了。
众人都想:“这女人发了疯?”但一看清是四大恶人中的“无恶不作”的叶二娘,又不敢真出声嘲笑,免得自找麻烦。
叶二娘如痴如狂,叫道:“我生你不久,便在你背上、两边屁股上,都烧上了九个戒点香疤。你这两边屁股上是不是各有九个香疤?”
虚竹心中一凛,颤声道:“是,是!是娘……是你给我烧的?”
叶二娘与虚竹母子重逢,抱头痛哭,听说叶二娘是因为儿子被人抢走才思念成疯,不少人为之鼻酸。
叶二娘又喜又悲,向虚竹大声道:“那个狗贼,偷了我的孩儿,害得我们分离二十四年?你娘斗他不过,孩儿武功高强,正好给娘报仇雪恨,咱们走遍天涯海角,将他千刀万刮,斩成肉浆。”
叶二娘说得欢,却不知树下的黑衣人萧远山正一身鬼气,缓缓走了过去。
“我现在就在这,你可让你儿子试试!”萧远山走到跟前,森森说道。
萧峰闻言一愣,他知道黑衣人就是他的父亲萧远山,但却没想竟是二弟的仇人,一时左右为难,但也不开口,萧远山只告诉他,武林大会一切会真相大白,其他事都没说过,此时他也难论对错。
“就是你!”叶二娘尖声大叫,咬牙切齿,愤怒已极,却也不敢近前,撕叫:“你为什么要抢我孩儿?我和你素不相识,无怨无仇,你害得我好苦!”
萧远山冷冷问道:“这孩子的父亲是谁?”
叶二娘全身一震,摇头道:“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