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泽布置下三重防护阵法,激活了一重。盘坐在阵中,一边默默思考所面对的局面,一边静候夜晚到来。
然而夜晚并未如期而至。太阳落山之后,在火山方向的天空又升起一轮红日,光芒洒下,照亮烟云。李云泽目瞪口呆,然而想到身在异界,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可能的。
看着新一轮地太阳冉冉升起,李云泽心想,在云洲,阴阳交替乃是天地至理。若是此界只有白昼,没有黑夜,那么从最小的水土构造,到大些的动物植物,乃至宇宙玄理,都会和云洲有根本的差异。这样的话,云洲修士还能否在此界修行
李云泽身上没有携带沙漏水漏等计时器具,无法测算一日之长短,但从上一个太阳运行的轨迹看,日头跑得要比云洲快一些。
没有黑夜,不需要面对夜晚带来地危险,也无需暂时蛰伏。但李云泽更加头疼。
该何去何从
若是黑夜来临,起码夜晚可以选择等待。同时,他内心里也隐隐期待,只是偏离的远一些。发现自己失踪,张书歌定然也会组织人力寻找,最好的办法就是将人马散开,在更广的地域发出烟花信号。只要偏离地位置不是太远,自然能收到信号。
现在白日青天,是原地等待,还是开始探索
原地等待,太过被动。因为
李云泽很伤脑筋,先不说单枪匹马自保的能力更弱、遇到危险地可能性更大,也不说孤单一人心理上的孤单和恐惧,只说如果找不到大部人马,一年之后就无法回去,也许会在此终老一生,就让他心焦如火。
李云泽考虑半天,还是决定原地等待一日。不只是为了那一丝丝的可能,更因为不知该往哪个方向去。如果要走,自然是要超生命茂盛的地方走。然而身在之处,周围都是光滑地岩石,目之所及,足之所至,没有任何参照。他需要一定时间,确定去的方向。
太阳渐渐移至高崖一侧,李云泽凭经验度量,自升至落,大概有云洲三个时辰。
不出意外,旧日落山,又有一轮新日升起。至于新旧,李云泽也糊涂,不知道是新一个太阳,还是最初的那一个再次循环升起。天文需要极长时间地记录对比,才能得出结论。仓促之间,实在没有办法辨别。
如许长的时间未见烟花信号,李云泽已经断了念想。这一日里,他做了三件事。一是定方位。按照云洲的习惯,将太阳升起的火山方向定为东方,落山之处定为西方。太阳运行地轨迹并非头顶正中,而是略偏一侧。偏的方向定为南方,反向则为北方。李云泽打算往南方走,他也知道此界未必和云洲的规律相同,然则生命离不开太阳,往太阳偏照地方向走,遇到生命的可能性更大。二是试灵气。今后会面对什么,皆未可知。但想来土著生物不会请他吃饭喝酒,对他喊打喊杀才是他的境遇。他想先确定此界的灵气能否为云洲的修行体系所用。如果日后只依靠灵石恢复灵元,终有耗尽之时,不若未雨绸缪,早做好打算。得到的结果让他舒了口气,虽然有些滞涩,但吸纳无碍。三是观地势。地势高低事关水流的方向。水又是动物植物都必不可少的。李云泽测量地势的方法很简单,用十方铜炼制了四个光滑的圆球,均匀用力弹向东南西北四方。铜球跑的最远的自然就是低洼一方。连着测了几遍,测量的结果,是南方偏东方向地势偏低。
李云泽在原地布下一个阵法,流光阵。这个阵法守不成守,攻不成攻,像术法中的扇风掌一样鸡肋。他之所以选择这样一个阵法,是因为流光阵灵元在灵弦中运转一个循环会爆发一次极强的闪光。希望留下痕迹,供他人追索。在阵眼处放置了足够一个月运转的灵石,阵法之中,用泓光剑刻下名字,又用箭头指明所去的方向。
闭目养神片刻,取出准备好的日录册,写道:七月,甲子日,初至异界,见……记载下见闻,李云泽大步朝南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