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鲁莽,其后的惩罚必将如雷霆霹雳般到来,众军部也不敢靠得太近,以免受牵连。
“速速恢复!”苏隐吞着丹药,抓着灵石恢复。
其余将士也都知风雨欲来,不多废话,纷纷吞药打坐恢复。
尚小安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道:“小安谢过苏将军,此恩情没齿难忘。此事因我尚家而起,小安愿承担一切过错。”
九叔和四个尚家修士也都跪在身后,道:“我等愿意一力承担,绝不连累虎贲营诸位弟兄。”
“快起来!”苏隐扶起众人。
拍着尚小安肩膀笑道,“你这小肩膀扛着住什么,这等事情,当然是由我们个大的去扛。放心,这种事情,我有经验。”
苏隐言谈轻松,众人心中也放宽不少。
要说他与尚大安其实交集并不多,但却为他做了许多事。
归根结底,正如他所言,修道之人修的是一颗道心,倘若处处将就,一颗道心蒙了灰尘,修为则难以寸进。
军阵之中也好,修仙界也罢,打打杀杀,尔虞我诈,大部分的人到了一个境界后就难以进步,根源也在这里。
在世俗的利益纷争中,妥协了,退让了,道心不再,即便功法再高阶,丹药再珍奇,都难以再进境。
尚大安一行刚正血气,蒙冤却不堕落。
十一人杀向西月国军阵,如此壮士,自然要帮忙。
其尸首更不能在自己手中交出,任由他人处置。
倘若是于己无关,他也不必如此费心,但事情发生在眼前,那就不能不管,不能不去做。
而自己敢于冲动去做,也是因为在大殿之上感受到的那种气氛,似乎太子并不在意人质的死活。
大约一炷香时间后,二三十人结队快步走向虎贲营驻地,当前一人正是刘长机。
“来人,将苏隐绑起来,押上大殿听候发落。”刘长机朗声叫道。
“尔敢!”丁鹏大喝一声。
虎贲营将士蹭一声全部站起来,连成一片,刀兵尽出,气势涌动。
刘长机一怔,这群兵士竟敢对着自己亮刀兵,一甩手中长卷道:“太子敕令,虎贲营苏隐不守军规,擅自破坏谈判,致使左林军受创,人质死伤数十人,现暂将扣押,以待听落。”
念完敕令,刘长机嘴角含笑地看向虎贲营,却发现众人视若罔闻,依旧保持阵仗,恶狠狠地瞪着自己,心中莫名一凛。
他可不知道,这虎贲营的三百余兵士有六十人都是天牢中的囚徒,剩下的人也都是各小国各部战场厮杀的幸存者。
经历过生死的兵士,对于权力、财富的看法也都是不一样的。
在这陌生的战场上,紧紧跟在苏隐身边的虎贲营才是最有希望存活的,这是多次战斗达成的共识。
苏隐站起身来,大声道:“左林军由陈光指挥,出现死伤竟然赖我边防军,笑话,人质死伤,能活着回来就不错了,还要找我麻烦,一群白眼狼吗?”
“任你妄自狡辩,太子敕令在此,苏隐,难道你敢抗命!”刘长机狠狠道。
“若是太子敕令,在下如何敢抗命?”苏隐朗声道。
“既然叫你押我,那你就来啊!”气势一提,场间风起云涌。
四周除了虎贲营和刘长机带来的二三十人,其余将士连忙退后十余丈。
之前大战,他们也都远远地看了个大概,都知道这小子有点本事,如今这么强硬,想必要拿下他非弄出点动静不可。
刘长机是骑虎难下,本以为拿了太子敕令,一个小小百夫长必定手到擒来。
哪知道这群兵士竟然有胆子反抗,如今自己带的人少,绝对拿不下这三百来人。
“哼,你等着!”刘长机才不会鸡蛋碰石头的硬来。
一甩袖子撂下狠话,回去搬救兵去了。
对方一走,丁鹏赶紧低声道:“苏老弟,要不要趁现在大家一起逃走?”
苏隐看向他,低声骂道:“你猪啊,现在走不就是逃兵,那不是要被玩惨了。”
又抬头望向远处,见又大队人马过来,道,“放心,翻不起大浪来。”
监军大部,上千人浩浩荡荡,呈扇形将虎贲营三百人团团围住。
为首的正是陈光,喝道:“大胆苏隐,竟敢不尊敕令,快快束手就擒,免得连累手下兄弟。”
“哈哈哈!”苏隐高声笑道,“虎贲营,结乙阵!”
三百人瞬间分散成六组,每组五十人,战阵既成,杀气弥漫。
当先亮出榜眼枪,一杆长枪威势逼人,浑身紫气萦绕,徐徐升起火焰。
“士可杀不可辱,虎贲营将士,与我”话说到一半。
“住手!”一声大喝从一侧出现,打断了他的话语。
也是一两百人的队伍,同样监军服饰装扮,打头的是一名中年秃头将领,威严霸气。
刘长机和陈光等人也是暗自松了一口气,那神经病一样的苏隐,话都没说两句,又想打架。
这可是在大军本阵之中,一旦数百人火并起来,一定会引发大乱。
都是带兵打仗的,虎贲营的事一旦捅出去,诸多将领都要来问问清楚,一个处理不好,引发哗变,自己有十颗脑袋都不够砍的。
若不是右林军及时喝阻,自己说什么也要喝阻的。
“你是谁?”苏隐光脚不怕穿鞋的,不反抗是死,反抗也是死,根本没什么需要犹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