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乃右林军主将司马仲达,苏将军还请暂且息怒,此间必有误会。”秃头将领说道。
“哦,什么误会?”苏隐熄了火焰,露出本体来问道。
仲达说道:“陈光,军中要地,怎弄得如此阵仗,出了大乱你扛得下吗?”
陈光见识过虎贲营的威力确实想退缩,但刘长机嘴硬地很:“虎贲营以下犯上,不听号令,太子敕令在此,居然还敢刀兵相向,仲将军,该怎么处理此等忤逆之人?”
仲达眉头一皱,他只是来喝阻,给大家一个台阶下。
结果苏隐和陈光都下了,这刘长机却不肯下。
不下就不下,爱下不下,仲达索性道:“我右林军负责驻地边防,诸位之事我会如实禀告太子。”
说完,竟带队退后了数十丈。
刘长机冷冷道:“我持太子敕令,尔等胆敢造反!”
苏隐怒道:“刘长机假传太子敕令,虎贲营将士,随我。”
“慢着!”陈光大叫一声,说道,“苏隐,不过是押你回去审问,罪行未定,你又何必如此抗拒。”
“随我杀!”苏隐长剑暴起。
十字步前冲,五十人小组随身杀上,气势暴涨。
烟火与闪电之中,榜眼枪一闪而出,一颗头颅飞起。
右林军袖手旁观,左林军没有得到陈光的号令,也都没有动。
刘长机的脑袋落到地上,骨碌碌转了几圈,滚到陈光脚下。
无神又迷茫的眼神盯着天空,到死都没明白为什么苏隐敢动手。
苏隐一击得手,退回原地,见右林军、左林军都未动作,三方僵持着。
陈光惊骇不已,不敢再刺激苏隐。
万一这个神经病真的火并起来,右林军摆明了看好戏。
要干掉这三百人可不容易,恐怕殊死搏斗之下,自己也要损失数百人,到时候在太子面前,仲达拿住话头,自己司马的位置难保啊。
三方僵持之际,南侧传来轰隆隆声音。
放眼望去,一根根“机”字旗,“策”字旗,“威”字旗都竖了起来。
“混账,那边几个王八蛋又想干什么。”右林军的仲达唾了一口,转身带着兵过去了。
陈光岂能不知。
神威军、神策军、神机军,与眼前的虎贲营同属九山国边防军,此时弄出这么大阵仗,管他干什么,他们传递的信息十分清晰。
三军声援虎贲营,哗变可能性大大增加。
边防军三大部加起来五千多人,非同小可,不用说哗变,只是离心离德,这仗就不用打了。
此时身份令牌也有震动,乃陆庸陆大人紧急传音,要求不要把事态扩大。
事已至此,苏隐难以拿下。
他拱拱手道:“苏将军,请了。”
说着转身带着左林军离开了。
剩余二十来人收敛了刘长机尸首,低着头也快速离开。
浩浩荡荡来,却铩羽而归,三百余虎贲营将士个个精神振奋。
完成了一次次惊人之举,对抗西月将士,抓人,救人,谈判地冲杀,如今居然能在这必死之局下安然无恙。
大家纷纷看向苏隐,心中暗叹,还有什么是这位猛人不敢办的。
而只有苏隐自己知道,如今是躲过了明抢,那么,暗箭随后就会到来,自己当加倍小心才是。
好不容易消停了下来,众人也找来一具棺椁,总算将尚大安收敛了起来,不用再陈列在担架上了。
而吩咐了龙三和刘秀守着营地。
苏隐带着丁鹏、古峰找到了神机军、神策军、神威军一一道谢。
就算内部有纷争,到了这西境,大家都是边防军,关键时刻的声援也起了不少作用。
而虎贲营的鲁莽举动实际上大震了边防军的军心。
楚国官方逼着拿尚大安的性命换西月国的俘虏,简直是笑话,将士们军心一下子跌到了谷底。
苏隐这一波强悍举动,反而一下子激发了三军怒火,大家挥舞着军旗,集结着,虽然无法明面上站出来。
但虎贲营一旦和左林军火并,保不准,三军中真有将士冲上去一起反了。
苏隐也是唏嘘着楚国方面军队的凝聚力一团散沙,同时也打听着最新的情报。
一番细细追问之后,才知道原来真如伽珊所言。
西月方主动入侵,但只求碎星城,且愿意付出代价,然而我方将士却不以为然,多次集结军队应战,结果都大败而归。
西月国却不深入,多次派人要求谈判,只求此城。
楚国起初不以为意,派使臣谈判,但发现西月国态度异常强硬,由此猜测碎星城必有异处,就更不愿意退让了。
于是太子亲征,才发生了之后的围困之事。
而要说这碎星城有什么特别之处,谁也说不上来。
一座贸易繁华的城邦,要说唯一有些特别的,就是这里是楚国三大派之一紫云阁的发源地。
回到营地的苏隐整理着思路,思考着西月国的目的和太子亲征的原因,总觉得少了些信息,不甚其解。
不久,主阵楼阁上战鼓轰鸣,整个大本营都被震响,大家纷纷仰头张望,见不少军部都整装起来,一队队人马有序赶往主阵前线。
“这是要开战了?”刘秀小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