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小孩,看着自己的女人,宁孟钢没有生出多少愧疚,吃饭前,小女儿告诉他想姐姐了。宁孟钢和大女儿视频上了,大女儿有些吞吐地告诉他,才遇到一个男孩,家境差一些,但却是顶尖大学毕业的博士生,感情受措过多次,都是因为无房、无车,她也不敢答应,想听听他这个开明的父亲建议。
宁孟钢照例没有征求姜文芝的意见,却将手机带到了厨房,他让姜文芝出现在镜头前说:“只要小孩有前途就行,你不是有房、有车的吗?能住几套,不要在物质上一开始强求人家,下个周日,我们一起去看看,你妹妹天天说想你,看到后再定。”
泉铁山林场招工的公示出来了,姚冬玲己经去学校有些日子了,朱玉冲通知她看到公示后她给宁孟钢打了一个电话问道:“宁场长,当时朱总和我说,招聘的职位会限定女性、涉水港、水文方向的专业,为何招聘上面的要求对专业不限了?我好容易找的同学帮忙,要是知道不限,我就在当地就能找到。”
宁孟钢说:“本来是限定的,可上面审核的人认为我们招的是驾驶人员,不应当限定专业,我们用人单位只能建议,上面说了算。”宁孟钢为了方璟顺利应考,他做了不少工作,不知道为了什么,方璟并没有对他怎样,倒是姚冬玲,在他那快要走到人生尽头的火烬上添了一些柴火。
当晚,方璟说:“我按你通知,看了网上的要求,下个月考试,就是不知道报名人多不多,人家都是在校生,时间多,见识多,到跟前我倒是有些担心。”宁孟钢说:“你请几天假,找个专业机构培训一下。”方璟看看边上,没有人注意听他们间的对话,她说:“我老公认为,如果你现在能收我们一些礼,他心里能踏实一些,不然,他担心白准备。在医院时间长了,有些病人送红包的心里他掌握。”
宁孟钢说:“你当好好上机,好好复习,你那个叫倩倩的同事会盯着你,我怎么没看到她?”
方璟说:“那个小女孩就是不太正派,她以前在心脑血管病房,那里有身份的人、年纪大的人多,她有时为了一些小恩小惠,做出过有损医护人员形象的事,就将她调到我们这里,面对一群肾不好的人,让她没有发挥的空间。”说着面带些许嘲笑地看着宁孟钢,似乎在说,那天晚上我想和你交易,你面对如花之美,不是也没有余力下手吗。
宁孟钢不想说话,方璟上机后又去忙别的人了,过一会,宁孟钢手机响了一下,他看看远处己经无事可做的方璟,对方也正看着他。宁孟钢看看手机,上面有方璟才转的五千元,附言写道:“算是书本费,事成之后,学费后补。你惦记的倩倩,她也惦记着你,前天还问过我你一些事情,我没有告诉他去过你们单位的事,可别说漏了,今天她早班,下班了,如果想要她的微信,我可以推送给你。”
宁孟钢一只手不方便回,只是面向媚人的她轻摇了一下头,收到浅笑微眯的逗态让宁孟钢身心一震,一时竟忘了自己身在病床。他当然不会收钱,即使和朱玉冲他们,他也不会在手机上收钱,那会留下痕迹。
下机后,宁孟钢正常回家,才到家门口准备上楼,却接到了丁老板的电话,他说:“宁场长,我可是在下面等你很长时间了,我就在你小区外面,天还不太晚,过来,上我车,我有事请你。”宁孟钢迟疑下后,让他等一会,自己再次进车里,将手上的医务绷带去掉,看看不出血后,到了小区外边,上了奔驰。宁孟钢问道:“上次感谢你让我开了眼界,出去时也没有和你打个招呼,今天让我来,你说有什么事的?”丁老板说:“直人我就不说弯话了,你们单位要招一个女性渔政艇驾驶人员,我想安排一个进来,找到和玉中后,那是个老滑头,他不帮忙。水上这一块你熟悉,能不能帮我搞到一个水手或轮机操作证?”
宁孟钢说:“听说你路子宽的是,这种事情为何想到了我?”丁老板说:“宁场长,我知道你的为人,以前你不和我们这些市井打交道,我也不敢向你说实话。其实我是和玉中找来的,相信你也能猜得出,收入他占大头。他让我在场里不抛头露面,保持神秘,我想做大一点他也不同意,想和你们套点近乎,他也不允许,我认为这个人太霸道了,不好。上次你去人间仙池,干净出来我是知道的,虽然你给了人家几百元,没有一个男人象你似的这样不染,我佩服,才和你说真话。”
宁孟钢说:“和玉中是我的班长,你这样说不好,以后我也不敢和你在一起,哪天你要是将我出卖了我死也不会知道。”丁老板说:“这多少年的事情你不知道真相,每年的水产收入按约定的比例分配后,他拿的是大头,我也是同意的。可分配以后的开支只有我一个人出,我内心当然不快,多年算下来,很多人认为我一定发了,只有我自己知道,最多算是个高级打工仔。”
宁孟钢问道:“丁老板,你这可是背叛,我可一直把你当成和玉中的人,我和你只是去过一次人间仙池,你也知道,我啥事也没做,为何告诉我这些?”
丁老板说:“我大哥的女儿,毕业两年了,一直想找机会进这个单位,我和朱玉冲不同,他平时本来赚的就不少,经常对和玉中有所贡献,所以,他的一个远房亲戚小姚都能有机会提前准备考试,和玉中却不通知我,不就是因为我送的少吗。我己经将利润全分给他了,他还想怎样?这种人太贪了,我这一块的分管领导没有你宁场长强势,我就没有朱玉冲那样运气,可以两边都吃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