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劲儿其实随着那一激灵过去了,昕沂只是身子还有些无力,努力转过身,坐在地上靠着床边,脑袋就仰瘫在床上,傻傻的笑,眼角余光看那团黑影搽搽抹抹,迅速拾掇,耳边听着各种数落唠叨,直到端来热水,小手轻托起自己后脑勺,然后一块温热淡香的帕子抚了上来。
好轻柔、好舒服的感觉,昕沂用尽全身力气抬手,抓住了正帮自己搽拭着的柔荑,涩声道:“霜儿,你可回来了!”
“昕哥哥,怎地如此酩酊大醉?”
霜儿稍停了会,似在犹豫该不该抽手,“自是有些事儿。”
昕沂借着酒意,无视霜儿想说正事的话头,奈何没有霜儿的小手托着,身上力气不足以支撑脑袋竖起来,干脆继续仰瘫着头,正好掩饰了不敢直视霜儿的窘态,喃喃道:“霜儿,你不在身旁,我好慌。”
这世道还是有个好处,昕沂暗喜自己耍起赖来,霜儿忠君护主的思想令她大多拿自己没办法。
果然,此刻哪怕想提及正事,霜儿亦不得不先抚慰自己一番:“霜儿一直在长宁城左近,不曾远离呀!昕哥哥莫慌,是不是担心那丰亲王妃危及我们在筱妹妹心中的地位了?”
昕沂自付不是不懂嘴甜,只是前世没有遭遇苦难,自然也不懂谁会为自己付出真心,只能看那些书上的情事儿暗中聊以**。难得碰到个同生共死,千般为己着想又温顺驯服的可人儿,寄(qing)予(dou)深(chu)情(kai)实属正常。
暗诽下这傻丫头,玩游戏的时候没见这么工作狂,今晚怎地老是听不出自己弦外之音?干脆继续无视别的话头,拉着霜儿小手,努力坐直后道:“霜儿,与别的无关,我只是念着你!”
书上果不欺我,直白点还是很有效果的,霜儿喜笑颜开,“嘻嘻,昕哥哥我这不好好的在这儿嘛。”
酒壮怂人胆,铺垫的差不多,知晓这丫头吃霸道总裁范,昕沂将另一只手也握紧霜儿,直视这玲珑剔透的巧人儿双眼,一字一句道:“霜儿,我,心,仪,你!”
霜儿没有羞的扭头就走,昕沂内心立即雀跃万分。
再天纵奇才的姑娘家,乍听闻表白,对方还是自己的亲人,咳咳,一直亲近的人儿,都会惊呆吧?霜儿想来也不例外,滴溜溜的大眼睛乱转,却是没说话,好吧,两手早已相牵,她想扭头就走也不容易,咦,不对,就她那身功夫,真要甩手自己也没办法。
趁热要打铁,看霜儿应该是消化了自己的表白,昕沂赶紧补上甜言蜜语,怎地都要听到这小精灵的回应吧,“霜儿,我们同行这么久,你的照顾,早已让我离不开你,自你离开这短短数日,我总是感觉心中空落落的,做些甚么事都想着若你在,该是如何的好!”
还没反应?继续道:“我们相伴离开医山,已近一年,你可知,你昕哥哥从未有过如此抓心挠肝的思念!你可知。。。”
霜儿这时倒是呢喃着开口:“那瑶姐在医山。。。”
昕沂敢下决心表白霜儿,自然明白瑶瑶的感情将会横亘在自己与霜儿间,绕不过去的,自己当初无可无不可的心态下倒也或许心喜过瑶瑶的直白,想怕瑶瑶的凝眸验真也凭此认可了自己。
可是,自己哪怕能说服自己一时,终归是骗不了自己的,瑶瑶救的是心医,心系的是心医,曾与自己生死与共的只有霜儿,自己离不开的也是霜儿。
只是奈何,这个原因,目前真说不得,日后结成秦晋之好,或许,就可给枕边人吐露这个自己最大的秘密了吧。
寻个别的由头,“霜儿,我并非不知晓瑶姐的情意。只是我此次离开医山,全因我卖弄那催眠技艺,瑶姐顾念我,不舍我长久远离;而我顾念的是你,你受累了!你昕哥哥不是常言自持己心吗?我之初心,本便是你!”
霜儿皱眉道:“敢情昕哥哥与瑶姐过去种种,皆是虚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