昕沂一番话说完了,才发现霜儿没有像前面那样叽叽喳喳的回话,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又恨不得想抽自己耳光,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估计霜儿还是有心理阴影的。
赶紧补救道:“总之,我们一家人,昕哥哥之后一定也会寻份霜儿趁心意的礼物。”
“那一言为定!霜儿可得想好了再选,嘿嘿。”
这下霜儿恢复了本性,果然是缺少鼓励的小天才。
“一言为定!”
“嘻嘻,似乎该轮到昕哥哥说说那夸浮话了罢?”
“呃?来来来,让你看看哥哥的真本事!今有女子善织,日自倍,五日织五尺,问第四日织几何?”
“织。。。织布?嘻嘻,这有何难,我明日唤筱妹妹去织不就知道了?”
“。。。。。。”
好吧,宠溺过多的妹妹,确实容易萌得吐血。
昕沂憋住笑,试了好几题,总算发现霜儿在算术上,是个正常人了,这可好歹出了口气,否则,在这世,学霸变学渣的感觉可不好。
不知快乐的心情是不是会传染?
昕沂带着舒爽的心情迎来了宁国元弘二十一年中秋,当天皇室操办了一场盛大团圆节宴,长宁城中各重要街道都摆出了流水席,因为各朝廷重臣、军中将星、清贵大儒,但凡在长宁城的都有露面,甚至元弘帝也在宫城上与民同乐,一些商户大家亦跟着摆出酒席,共同演绎了欢庆喜乐的气氛。
昕沂身为茶商,会客庭院内却没随着大流摆出酒席,无他,霜儿一大早便去陪着筱竹公主,准备护着她参加晚间宫廷家宴,没有女主子操持,昕沂自问办这种流水席,定是办不下来的。
想着已经说服石相,说不定他今晚便会在宫宴上帮说话;而宁荣晨虽然不来,但估计会有别的渠道将他意思传回长宁;再加上前面筱竹一直未曾露面,虹首夫人借葛俊峰发难的事情就一直拖着;如此多的焦点汇聚于筱竹身上,今晚上她哪怕仅是与女眷同席,也注定会成为关注的焦点。
又想起霜儿早些儿出门前那夸张的说辞,说惶恐筱竹今晚若遇着事脚软,自己刚露出担心的神色,又嘻笑着问昕哥哥是不是担心?
自然是不认的,强调了瑶瑶之事需得计划周全,那小精灵便大咧咧的说今天会一直陪着筱竹,给她站台,要自己不用担心。
这鬼精灵,真是。。。这样自己才担心好嘛,武侯就敢到处乱炫,真当自己是女主命啊,也不怕被灭口。
不过,霜儿前些日子的忙碌,也是为这逆天之举做好了万全准备吧,好歹自个背景超强,借势甚好,恩,实在不行,自己这一招武皇到时去救她好了。
若早知能这么轻易说服石相,自己上个月底就该直接去进阶堂试试,别到时候自己救不出来霜儿,反而是拖累就不好了,哎,这个月底,一定要去试试啦,就不知,新的幻境是什么呢?
热闹的唢呐声又将昕沂的神游天外拉了回来,这世代的街坊邻居还是很爱串门的。昕沂倚在门边,不时有经过的相互问个好,庆个团圆,道声祝福。昕沂颔首回礼,偶然碰个学院的家属,更是说上几句,这般睦邻友好的氛围,还是颇为心喜的。只是平日自己就一甩手掌柜,霜儿既然走前没特别交代,家里一众下人自己光认得脸了,便只懂见人随礼,没太多的人情往来。
东城商市较多,虽然重要街道少,不过商户在此处安家多,有钱跟着官宦之家操办,摆出来的酒席也不少,昕沂一直呆家里也是无聊,凑趣晃荡着吃了些百家饭,又再次无所事事,最终返回自家门口呆着。
月上柳梢头,有约的早已不知在何处,赏月的人流明显减少,霜儿依然未见回归,吩咐了机灵的小厮淳子领着自家庄头今日几个尚未回返的运货伙计,分散到东城内有限几家当官的府门去盯着,看看他们的官老爷是否有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