筱竹毕竟没有明留,听昕沂这么直接,扭捏了会有点不好意思,似乎还想客气一下说不占用太多时间,霜儿本就东张西望无聊得紧,也不知是不是想拉闺蜜玩游戏,摘去帷帽,先甜甜的对昕沂应了声是,再说道:“筱妹妹,便这样罢。昕哥哥慕着风雅,男子本就主外,有啥应付不来的,相信他就且随他去,咱还有些趣话儿给妹妹说说。”
筱竹公主如今对霜儿那可是言听计从,皇家礼仪导引下让霜儿轻轻挽起,就往里间而去。筱竹没去掉幂蓠,昕沂就没遵从非礼勿视,好吧,其实感觉就是看两个小丫头在人小鬼大,怕不是在里面过家家玩游戏吧?真没生啥念头,慢慢去往凉亭。
昕沂左一脚,右一踢,颇有些游戏心态的踢着小石块,这明月依旧在,太多的咏月诗词,似乎也没有马上跃入脑海的,实在是自己哪怕感怀,也不知道真正的家,在何方啊。
今晚也没啥目标,就按着自己说的,缓缓往凉亭而去;没有酒,也该歌罢,嗯哼,穿越前新会的歌是啥来着?
“我能习惯远距离,”还真是好远啊,爸爸,妈妈。。。
“用思念让我们一直前进,”我在努力活着呢,你们别伤心。。。
“你们已经不再存在我世界里,请不要离开我的回忆。”
咋那么伤感呢?自己不是这样的人啊,昕沂摇摇头,缓缓入了凉亭,霎忽一个黑影从亭子顶上翻身而下。昕沂一个激灵,定睛看了眼,来人倒没啥遮掩,是个中年人,恩,是自己想象中古代儒生的形象。
来者似乎没有恶意,拱手抱拳道;“王长老好雅兴,这曲儿有着柔中带刚的感觉,石某未曾听闻,倒不似让男子所吟唱的罢?”
能擅闯宁国皇家学院,连霜儿都未曾示警,还是自称石某的儒生,昕沂立刻反应过来应该是长宁城中另一位武相,首相大智国师石智勇。
虽然按计划不该自己接触他,不过还是想过要如何接触并说服他的,最主要是他现在也没有任何发难的意思,昕沂按下紧张,回礼道:“确是,实乃在下家乡些小曲儿,敢问石相有何事吩咐?”
来人抿了抿不多也不长的胡须,认了身份,颔首道:“本相闻之心喜,似与本相一项辅习有相通之处,斗胆一问是否王长老妹妹所编的曲儿?”
呃?昕沂不知石智勇葫芦里卖什么药,搭讪有这么搭讪的嘛?
心念一转,万一说不是,这他都说跟辅习有关了,若是再追问是岭南派哪里人编的曲,自己解释起来更麻烦,似乎霜儿也会哼小曲,干脆来个模糊话,“在下亦略通音律,不过确系胞妹所教在下的曲儿。”
说完,昕沂鼓起勇气直视石智勇,接道:“石相深夜来访,想来不会是对在下临时起意哼的曲儿感兴趣罢?”
不准备再打啥哑谜,是祸是福都躲不过,自己虽然现在跑不掉,但是他没有一来就发难,看来也不会即刻有性命之忧。不说真实身份,就算真犯事,大不了被抓走,那估计不到半月后,自己凭着武皇一招,应该能打出来,且若是惊动霜儿,武侯本就能在武相手下遁走,她那么机灵,知道了有祸事不至于太被动。
然而,石智勇本来抿着胡须点头就似有讨好之意,此时笑容更盛,接下来的话,昕沂直接楞了,“说是也不是,本相唐突,亦曾探了探王长老底细。今夜这曲儿悲伤却蕴含希望,隐隐还有完满团圆之意,深得吾心,实是巧人儿方能领会而唱响,既然王长老这曲儿亦是得自令妹,那么可想而知令妹必然有天纵之姿。
本相不才,膝下嫡长子瑾瑜刚过弱冠,醉心武道,不久前刚入武侯,曾斗胆放言只认不低于其实力的议亲。本相困于家国事,未曾常常远游列国,自未见识过强于令妹且年岁般配之女子。
一家女百家求,似乎王长老父母皆已仙去,长兄如父,不知令妹可有婚配?若是未曾,斗胆敢问王长老可有议亲的意思?”
我擦,昕沂心头万千羊驼奔过,这个流行歌深得你什么鬼心,此刻改口还来得及嘛?
反正愿望不一定会实现,反正承诺不一定要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