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石智勇也明白突然这样提亲有些唐突,哪怕昕沂愣怔了好一会,也没再出声催促,依然带着笑容等回话。
昕沂楞是楞了会,不过绝对没有表面上发呆那久,回过神后依然保持了懵圈的模样,心念急转:首先,自己现在肯定无法发出亢龙有悔;
其次,按照高两阶基本无法逃走的说法,自己应该也不可能不给答复就跑掉;
再次,霜儿的年纪在封建社会也确实是该议亲了,石智勇或许并非有其他目的;
最后,管你是谁,凭啥觊觎我家妹妹的。
昕沂没感觉到有何气势上的威压,不好完全不说不动,先动下试探试探,回头看看院长室,霜儿与筱竹依然没有出来,背后石智勇亦没动静,再回过头,还是不变的抿须微笑,也不怕胡须抿掉多几根。
好吧,看来不得不自己面对了,哪怕石智勇有恶意,此刻应该还不会撕破脸。自己装个纨绔家的,给他漫天要价,若给不出,识趣退走最好;若是他恼羞成怒,真被抓了大不了等半月让他们看看自己底牌,等不了半月,大不了曝身份,想来宁国不至于为个虚位惹得父亲动全坛之力报复吧。
“禀石相,在下家世固然显了颓败,但与胞妹可是为了家道中兴,夙兴夜寐,确系均未有婚配。在下为了讨个生活,武道上差了些许,却长于别处,例如商贾之道上,便未必弱于石相;而胞妹不敢说天纵之资,却已是武侯圆满境界,敢问石相,若想与胞妹议亲,可能拿武相之身为聘礼?”
“原来确系为了家道中兴啊?”
石智勇微笑不减,不过倒是不再抿须了,轻轻道:“若本相应了,你可信?”
昕沂不由得暗骂这死不要脸的,表面还得恭谨道:“宁国中石相可说一人之下,若想轻易涉险,不可能由石相一人而决罢?若无信服之证,在下是不信的。”
石智勇哈哈一笑,正色道:“好罢,王长老果然伶牙俐齿,石某有家有国需护着,确实不能轻易涉险。不过既然探过些儿消息,自能猜度王长老所筹谋之事,石某自认可促成王长老家道中兴!既能达到这结果,那么除了这条件,王长老,不考虑下?”
昕沂心中继续骂这老狐狸、笑面虎,硬着头皮答道:“不瞒石相,在下在宁国讨生活已有数年,看宁国宣称的有教无类实是聚才之举,哪怕那位置都是有规矩可以凭实力挣取的。
胞妹武道有成后,千里迢迢投靠于我,我俩认的是宁国皇室血脉为主,兼且一直照顾有佳,自问对宁国、乃至无为道只有好处并无坏处。若能在此成就滔天之功,想怕日后上门议亲的必可踏破门槛,故此现在若无看得见的好处,在下实做不出卖妹求荣之事。”
石智勇依然没别的动作,只是似乎依然不死心,追问道:“石某亦曾有过年少轻狂,但从来都是一口吐沫一口钉,凭的都是真有拿得出手的本事。
这样罢,既然王长老自称不需石某帮忙,亦可成就逆天之事,而敢谋此事,背后没高人压阵,石某是不信的。
先不提武道,单论让筱竹公主坐上那位置,若石某人撂担子,恩,前番王长老便说了商贾之道上,尚有不弱于石某之处,石某亦如王长老不信石某能应承以武相为聘一般,石某亦不信王长老有那般本事,敢请王长老指点指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