昕沂瞠目结舌的看着霜儿就这么忽悠了康健令等四位武师,自家妹子的剧本可不能拆台,便默默在旁看戏。
不过听起来霜儿说的似乎是一些武道经验?这小丫头是玲珑剔透的人儿,估计话里话外都暗藏着一些修习武道的术语罢?
确实,话说回来,能忽悠别人,到底还是有着一定的硬实力才可行吧。霜儿带着些威势,在四人表态愿鞍前马后追随后,爽利的一一对四人进献之物事诸般点评,还老实不客气的唤了些学员进来将能使用的都用在提升功力上。
康健令等四人还乐的不行,似乎被实力高于他们的霜儿点评,乃至使用他们的东西是件极开心的事情。那句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说的就是他们吧。
昕沂不懂修炼只能靠猜,这一番操作下来,估计霜儿回头也会给他们些好处吧,不然不会直接拉为同僚。想来打一棒给个甜枣应尚可接受,但开始肯定会挺疼的,默默给康健令他们都点了根蜡,暗自念叨罪过罪过。
也曾被昕沂点过蜡的筱竹,相信一样是糊里糊涂的。丁长老早已将舞台让给霜儿,退到筱竹后随侍,自是不好说甚么话的。
于是,小姑娘跟昕沂一样,目瞪口呆的看着霜儿就这么空手套白狼般的收了四位武师。
神游天外,或许也并非昕沂的专利。
请看石上藤萝月,已映洲前芦荻花!
这。。。这么强的么?四位!武师!
能说什么?这近两天的收获,抵得上之前自己为着那缥缈的希望,奔忙近两年间所收纳的良才。
诸般努力,比不过强人的登高一呼,磐石已去,曾愿如蒲苇般坚韧的支撑之心,原来根本不值得他人高看,那怯怯女儿心思,只能寄存于某处书笺罢?
所幸,从今往后的记忆里,便有了希望的颜色吧?
丁长老刚刚还偷声给自己说了,若他没提前设阵,这四人估摸一个都胜不过。霜姐儿别人不晓得,自家一路上便是拉着她说些闺房趣话,也习些她教的小玩乐事儿,哪有那几人话里话外暗示她背后的甚么师长?
自家梦里所有的依恋,循着她摆出那长姐如虹般的气势,让自己这坚强了多年的嫡长女难得生出了一丝依恋,便在定议出发前那脑门子一拍,信了她能护着自己周全,如此不问缘由的信任,歪打正着,也算无意中卖了个好吧?
让四位武师诚心折服,自己不多的武道知识里,五倍数能让高一阶犹豫,十倍方能抗衡高一阶,尚能想象的,也就是深深羡慕三位哥哥所得的武侯了。
其实身为嫡亲的皇室血脉,自己不是没见识过高端武力,父亲应该是武侯吧?只是父亲仅留下了音容笑貌,听妹妹说还偷眼见父亲曾给自己寻二伯算过,算武道天赋么?皇爷爷和文爷爷更是只能仰望的存在,长辈距离自己,实在太过于遥远了。
也难怪自己当年听闻母亲论起葛俊峰那贼子,心是喜的。
差不离的年岁,众人侧目之姿,需自己仰望才达到的境界;不但是个可以撑起家的,更是个通心意的人儿。
借着初初相看,短聚间知晓最重的聘礼即是皇室对武道技艺的渴求,更是拿了所谓的不传之功法,亲向皇爷爷叩首求亲,并宣称自愿担待,让未过门的自己先行习之,不传他人即可。
宁国姻亲满天下,自是有信誉的。皇爷爷未留难,交付给了母亲。自己看这功法之说明,自以为满足了揣着小心的日常,又可凭着勤修打好高楼之基础,以待日后爆发。
自己本就蕙质兰心,他这般善待、成就、般配于我,不不,或许在皇爷爷眼里,自己都已算高嫁;感其情分,琴瑟和谐自是必须,在这以武为尊的世道,他日自己技艺有成,哪怕舍身也愿助他成就大派之主。
为得,便是让世人记得,自己,是溆王之女,英雄之妻!
曾是那么的满心期待、诸般憧憬,一场瓢泼大雨便灭掉了所有的期翼;一片心意,抵不上那冰冷之图。甚至这所谓的不外传功法蕴袖劲,亦是被霜姐儿点出关键缺憾,方才惊觉哪怕那贼人一直不发难,自己嫁过去,也必是处于被拿捏的境地。
自己万般小心,却早已落入贼人之算计,想来实属是身无长物,背无靠山,无法让那贼人多掂量几分啊。
恩,或许,此身便是长物罢,否则,皇爷爷亦不会依然留着自己,以待那贼人回心转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