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看着兄长鸡啄米般的点头,表个忠心都要扯个半天才扯到正题,终于忍俊不禁笑道:“好了,金哥哥你的心意我懂。
你知祖母最疼我,父母不在我梵门重地羽霖城,兼且政事繁忙,武道上一直以来都是祖母亲自带我的。
我一直嘱你对朱伯伯乃至义盟都请怀着感恩之心,待得如今,朱伯伯兑现了他的承诺,我们承其情,感其恩,得其利,自然就要撑起梵门。
我们可是要代表义盟压过那亮金之星的,金哥哥可不能懈怠,为免你心有杂念,一并告诉你些儿往事罢。”
昭玉拉起金粹,两人来到院落中石凳歇下,看着自家兄长似乎还未转过弯,估计在想着为啥随口一说就由论武变谈心了。
抽空再沏了壶茶,给自己和兄长各一杯,待得兄长从自己娉婷袅娜般的轻盈中稍平复了沸腾的热血,方才缓缓道:“金哥哥,你性子淳直,因而很多很多过往,祖母都只交付于我,让你怀揣赤子之心,越往后当越能领悟武道高峰。”
“哈?祖母谬赞了。”
凌金粹自然是惯着自家妹妹的,冷静后习惯性的端了茶杯慢酌,等妹妹训话。尚在唇边,就听闻自家妹妹甚少的夸了自己,颇有些不好意思的放下茶杯,挠挠头,谦虚道:“昭昭才是最好呢,我这不还是需要昭昭教我吗?”。
昭玉端起茶壶,给兄长续了杯,倒是没有对兄长客气,端着长姐般的威势道:“祖母所赐我们的,不单是你我之武道天赋,还有我们如今的顺遂,乃至未来登高的可能。
金哥哥,你需记着:世道固然以文立国,江湖却以武为尊,没有高端武力坐镇,再大的国度,一样会没落。其实江湖传闻没错,严格来说,朱伯伯确系吞并了祖父的凌云国,然祖母从未怨怼过朱伯伯。。。”
凌金粹又不淡定了,急插话分辨道:“昭昭,我真是无心之语。”
“我晓得的。”
昭玉摆摆手,止住了兄长的话头,接道:“祖母传功于我时,也告诉了我许多往事,嘱了我所应感恩的贵人和所需讨债的敌人。
金哥哥刚也说起朱伯伯应承过的话语,即是将会扶持我俩同入武相。义盟中位高权重的朱伯伯,从未计较我们出身,从祖母领着还是孩提时分的我们投入梵门起,他一直为我们的成长奔走。
进阶武相乃是跨过高阶武者的门槛,祖母身为武相,自然明白朱伯伯那一句诺言的难处,当然,那份承诺也不难猜出需要祖母给我俩其一传功。
哥哥莫急,且听我说完。
作为整国整派改换门庭,哪怕朱伯伯和门内宿老们再大度,该有的避忌我们亦应懂得分寸。
祖母带着我们在凤霖国国都羽霖城,兄长年少时不也常寻父母么?可知父母现在所主政的云霖城所辖范围大致即当年的凌云国?”
昭玉看着兄长顺服的洗耳恭听,稍稍润润嘴,接道:“祖母自琴师堂出阁后,与祖父天作之合,不但将偏安一隅的小国凌云国发展至中型国度,也将琴师堂借着属国发展成了琴棋门,不单号召了琴师,再并入了祖父的棋艺大家,人才上至少翻了一倍,繁荣可期。
奈何天妒英才,祖父仅留下父亲和姑母就过早离世,祖母助父亲打理国事疏于照看,导致姑母练功过于心急走火入魔早夭。”
“昭昭,祖母常念叨你与姑母极似呢。”
凌金粹对事关自家妹妹的反应都极快,结果又挨了昭玉一记白眼,讪讪收声,“妹妹你继续说。”
“一家人,血脉相承,姑母仅比我俩年长个十岁多,容貌上相似无甚稀奇罢。况且我亦正值韶华,陪伴祖母多时,祖母念着我们后辈,姑母的音容自然越来越依着我来勾画而已,便如你那金缕衣,不也依着父亲这般年岁时的尺寸打造。”
昭玉最后还是给哥哥耐心解释了句,方才将声音再度放缓,正色道:“妹妹并非顾左右而言他,实乃祖母跟我回首过往,方才惊觉数十年来,不单我们承惠朱伯伯的那句诺言,甚至两大联盟的大事,皆因姑母的早夭而起。
金哥哥,你且听好,为何说朱伯伯是我们的贵人,以及我们深仇都是何方之人。”
往事已同花屡褪,新欢闻似月常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