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紧我!”云非月对着怀中的韩薇儿说道,然后提着气在各个屋顶上飞纵而过。
韩薇儿吓得闭上了眼睛,紧紧抱住云非月,她是恐高的!
“好了,到了。”云非月对着怀中还紧紧搂着自己的韩薇儿温柔发声。
韩薇儿睁眼一看,竟然到了望春楼的楼顶!
“你坐在这儿等我,我下去拿点东西,马上就来。”云非月扶着韩薇儿坐稳,飞身进了房间。
韩薇儿还从未在这么在这高的地方看过夜空。她抬眼望去,极美的夜空!满天星斗闪烁着,像无数的钻石般,密密麻麻镶嵌在深黑色的夜幕上;银河像一条淡淡发光的白练,横跨繁星密布的夜空;一弯上弦月高悬,清冷凄美。因为夜色已深,街道上已经人迹罕至,只有远近或明或暗的灯火闪烁,为这夜色又平添了一份别样的美。
“给。”云非月把手中的白瓷小酒壶和装着各式果脯的油纸包递给韩薇儿。
韩薇儿内心是拒绝的,她对于自己失足落入水库一事,一直耿耿于怀。她认为就是因为自己喝了那四瓶“闷倒驴”啤酒所致,才会穿越到这个破时代,受这样那样的煎熬。但是想着云非月心怀不佳,她还是接过了他手里的东西。
云非月在韩薇儿身旁坐下,仰头喝了一口酒,狭长的星眸睨向远处,缓缓的说道:“谢谢你能来陪我。”
韩薇儿捡了一颗青梅放进嘴里,侧目看了一眼云非月那张瘦削冷俊的脸,在微弱星空的映衬下,竟然比往日柔和了许多。
云非月下去拿酒的时候,顺便把银面具摘下了,都是彼此见过的,就没必要不坦诚相待。
“先生,今天可是发生了什么不一样的事儿?”看到又陷入静默的云非月,韩薇儿眸底满是疑惑。
其实在刚才抱着怀中的小女子纵跃间,不知道是因为运动的关系还是怎么的,此时云非月的心里已然舒畅了许多。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云非月又喝了一口酒。他平时也是不爱喝酒的,但是现在就想喝一点。
“好,我洗耳恭听。”韩薇儿纤长素手托着香腮,侧头专注的看着云非月。
“从前有一个小男孩儿,他刚生下来,他母亲就因难产而死,他是由姨母一手带大的。从小姨母就告诉他,是他生父造成了这悲剧的一切。所以二十多年来,他就想要找到生父,问明白事情的真相。但等见到生父,又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并没有自己姨母所说的那么不堪。”云非月停顿了一下,转头看着韩薇儿,狭长的星眸深处有着复杂的情愫。
韩薇儿知道,他口中的那个小男孩儿就是他自己。没想到他竟和自己有相类似的经历。其实韩薇儿也无数次的想过,如果那个应该可以称为母亲的人,只要回来找到自己,哪怕仅仅只给自己一个勉强说得过去的、当初离开的理由,自己也会毫不犹豫的扑到对方的怀里喊妈。可是没有,那个人不只是理由,连个人影都未曾见过!
“那这个小男孩儿是幸运的。”韩薇儿由衷的说道。“其实这世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不得已和苦衷,只要不是伤天害理,丧心病狂,很多事情都应该被谅解。”
云非月定定的盯着韩薇儿,漆黑的瞳仁深处闪过一丝复杂:“可是,那个小男孩儿发现自己的身世并不似普通人,比如……是皇子,那应该怎么办?”
皇子?妈妈咪呀,这什么年头,自己一介平民,怎么穿越过来,就一下子混进了贵族圈!风公府,平王爷,好不容易有个圈外的惜字先生,忽然一下又变成皇子了!世界那么大,为什么这个圈子这么小?!
也是,想想自己刚穿越过来那会儿,因身份转变的各种生活和心理的不适应,云非月此时的心境,她是感同身受的。
“如果要是我,我就会试着去接受。无论怎样的身世,亲人就是那个亲人,不会因为高低贵贱而改变,必竟是血脉互融的。这世间,没有比亲情更可贵的东西了。”韩薇儿清澈的眸子闪着毅然决然的光,正对上云非月眸底的闪烁。她是真真正正感受过的,自从奶奶去世后,自己那种身如飘萍的感觉,冷入骨髓。
云非月定定的看着韩薇儿,看到她眸光中的坚定,自己好像也有了准主意。
韩薇儿看到云非月深如寒潭的眸光转暖,原本紧绷的瘦削的脸,也舒缓了过来,知道他心里已然有了决断。那好吧,解决完了你的事儿,就来说说本小姐的事儿吧。
韩薇儿清了清嗓子,紧了紧身上的披风,这深更露重的,又在这么高的地方,还真有点高处不胜寒的意味。
“你知道么?我不是你们这儿的人。”韩薇儿直勾勾的盯着云非月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