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挽华听到门外有人撞门的动静,心中的恐惧便在一瞬间都烟消云散了,转而已是扶着身旁地圆木桌子勉力站稳了身形道:“蘅翠,你胆敢谋害本小姐,不单是你,便是你那年幼的弟妹都会被你牵连,你就等着被扒皮抽筋吧!”
“小姐果然是一如往昔的狠毒!”蘅翠说话间已是自袖中取出了一把匕首握在了手上,“横竖都是难逃一死,蘅翠又何不带着小姐一起上路了。”
“你要做什么!”宁挽华看着蘅翠一脸视死如归的样子,心中很快便已是生了怯意,当即便被吓得连连后退着道,“蘅翠,外面的人很快便要冲进来了,你若肯放下匕首,本小姐或许可以考虑放过你的家人!”
“小姐,您觉得事到如今,蘅翠还会相信您说的话吗?”蘅翠左手举着匕首步步逼近宁挽华道,“正如二小姐所说,像小姐这样的蛇蝎心肠,横竖都是不会放过蘅翠的,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与小姐同归于尽!”
“你居然敢暗中勾结着那个贱人来害我!”宁挽华注意到蘅翠抬不起的右臂,想起她的右臂早已废了,又见着她伐虚浮,便已是撑着一口气走上前去用力推了她一把,“你这个背主忘恩的贱婢!”
蘅翠本就十分虚弱,被宁挽华一推之下已是连连后退,宁挽华瞧出蘅翠与她不过是半斤八两罢了,当即便已是狠下心扑过去想要夺下蘅翠手中的匕首:“贱婢,去死吧!”
“小姐,用奴婢一条贱命换了小姐贤良淑德的好名声当真是值得的。”蘅翠眼看着宁挽华朝自己扑了过来,面上不仅不见一丝惊慌,甚至还含了几分畅快地笑意,正在宁挽华狐疑着蘅翠眼中瘆人的笑意时,她便已是将握在左手中的匕首插入了自己的心口。
几乎是在蘅翠将匕首插进心口的同时,宁挽华的房门已是被外面的小厮给撞开,紧跟着提着水桶的小厮与丫鬟们便已是冲了进来。
手中提着水桶的小丫鬟被躺在地上,血流了一地的蘅翠吓得失声尖叫起来:“啊!啊!”
左相原本是被管事拦在了门外的,却因为听到里面小丫鬟的尖叫声,误以为是宁挽华出了什么事,身为人父自然是不能对爱女的死活不闻不问的,当即便已是撩起下摆冲了进去,跟在宁凡之身后的皆是来拍马屁的,如今左相遇险,自然是刀身火海也要跟着进去的,于是也都横下一条心跟着冲了出去。
“华儿,你……你……”宁凡之因着宁挽华被罚,而受了启帝的冷落,称病躲在家中没有上朝,今日正好有同僚前来探望,却是凑巧碰到了琼华阁着了火,宁凡之这才慌慌张张赶了过来的。
“父亲,是个贱婢,是这个贱婢她想要行刺女儿。”宁挽华因着方才与蘅翠抢夺匕首而受了伤,因而如今众人看到的画面便是满手鲜血的宁挽华压在了蘅翠身上,而她身下枯瘦如柴的蘅翠如今已是没了气息了。
“左相,我们忽然想起府中还有一些要务要处理,便不打扰左相的清静了。”礼部侍郎与工部郎中眼见着如此情景,当即已是吓得恨不得踩了风火轮逃出左相府去,“左相的病还需……静养,我等……便不叨扰相爷您养病了。”
宁凡之眼看着宁挽华浑身是血,她的贴身丫鬟蘅翠又躺在地上死于非命,整个人虽是握紧了双拳,身子却仍是气得止不住的颤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