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分眼见着跟在宁凡之身后的几位大人一溜烟的便跑得不见了踪影,紧接着又听到宁凡之的咆哮怒吼之声,心中便知道定然是出了什么事,接下来只能是硬着头皮走了出去
饶是秋分已是做好了充分的心理准备,却还是在看到横死在地上的蘅翠时,忍不住一个趔趄摔在了地上,紧跟着却又用手紧紧捂住了口鼻,拼命将那惊呼之声给咽了下去。
“赶紧将屋中的火扑灭了。”宁相说完又冷声吩咐着一旁地秋分道,“将大小姐扶到隔壁的房间中去。”
“奴婢遵命。”秋分在得令后赶紧朝着提着水桶的小厮与丫鬟招了招手,接下来便已是与另一位小丫鬟一左一右地将宁挽华架了出去。
“小姐,您身上还有伤,奴婢扶着您……”
“你们都下去。”宁凡之打断了正要将宁挽华扶回软塌上趴着的秋分道,“都在外面守着,没有本相的吩咐任何人也不准进来。”
“相爷……”
“出去!”宁凡之的脸色已是相当的难看了。
秋分看着宁挽华惨白着一张脸,想起白氏的一番叮咛,可她却是万万不敢违背了宁凡之的意思的,因而思虑再三,最终还是依着宁凡之的意思躬身退了出去。
“父亲,女儿知错了。”宁挽华虽是一贯的骄纵,心中却是十分畏惧着宁凡之的。
宁凡之也不顾惜着如今已是惨白着一张脸的宁挽华,反倒是看着她冷声道:“跪下。”
宁挽华虽说是左相府的嫡长女,却是很少与宁凡之亲近的,慈安居的老夫人虽说与宁挽华也不慎亲近,却也还是会隔三差五地赏赐些东西给宁挽华的,宁凡之成日里都忙于公务,除却带着宁挽华入宫赴宴,亦或者是去些高门显贵的府中参加宴饮,平日里与宁挽华亦是没有说上几句话的。
不亲近关系自然便生疏了,生疏了心中自然便是有了俱意的。
宁挽华经过连番折腾,显然已是牵动了旧伤,此刻挨了五十大板的地方已是疼得钻心了,却还是要忍着钻心之痛跪在了宁凡之面前的。
“逆女,你是想要毁了我宁氏满门吗?”宁凡之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怒火,甩手一巴掌重重地扇在了宁挽华的脸颊上,“你母亲当真是太过纵容你了,纵得你不知道天高地厚,这才酿成了今日的大祸!”
“父亲,女儿知错了,女儿再也不敢了。”宁挽华被宁凡之打得倒在了一侧,唇角都渗出血来了,却是不敢喊疼的,只得是握紧了拳头复又坐直了身子道,“求父亲饶了女儿这一回吧!”
“逆女,你是一意孤行,累教不改!你真叫为父寒心!”宁凡之说话间又是一巴掌狠狠扇在了宁挽华的面颊之上,“若还有下次,莫怪为父狠心与你断了父女的情分!”
宁凡之撂下了狠话后便愤然拂袖而去了,待到宁凡之离开后,秋分这才敢带着小丫鬟们走进了厢房内。
“小姐,您没事吧!快将小姐扶上榻去。”秋分冲上前来扶起了倒在地上的宁挽华,而后又朝着身边的小丫鬟吩咐道,“快去请了李郎中来给小姐治伤。”
“秋分,我要见宋嬷嬷。”饶是宁挽华那样任性妄为的狠毒之辈,在如今受了惊吓,又受了委屈的情况下,亦是闹着要见从小将她奶大力了的宋嬷嬷的。
秋分本是得了白氏的严令不得让宋嬷嬷来见宁挽华的,但如今瞧着宁挽华的情形不太好,心中便是有些犹豫了。
“秋分姑娘。”一旁地小丫鬟见着宁挽华一脸呆滞地看着虚空,忍不住提醒着她道,“我瞧着大小姐的情形不太好,若是出了什么事咱们可是担待不起。”
秋分在心中思虑再三,最终还是吩咐了身边的小丫鬟道:“去静蕤轩的后院请了宋嬷嬷来。”
“可是大小姐的琼华阁出了什么事?”现如今正覆着宋嬷嬷人皮所制面具的璧雪故意装出一副着急的样子问道,“大夫人吩咐了不准我去见小姐的,若不是出了什么事……”
“嬷嬷,您快别问了,如今小姐正等着见嬷嬷了。”小丫鬟心中担心着宁挽华,自是没有耐心慢慢向宋嬷嬷解释的,于是催促着宋嬷嬷道,“嬷嬷您还是快些吧,若是小姐出了什么事,咱们这些人可是都没有好日子过的。”
由璧雪所扮的宋嬷嬷听小丫鬟这么说,心中便已是猜到了宁挽华定是出了什么事,当下便已是加快了脚步跟在了小丫鬟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