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愚钝,不知道喜从何来?还望娘娘可以提点一二。”孙姑姑虽是不及云纹那般生了一副玲珑剔透的九曲心肠,却也是知道在宫中服侍的奴才伶俐固然重要,忠心耿耿却也是十分难能可贵的,否则皇贵妃也不会面厚赏着聪慧的云纹,一面却依然信任着忠心耿耿的孙姑姑的。
“姑姑,本宫听闻云纹动用了潜伏在恒亲王府中所有的暗桩抓捕素心,当真是震怒以及,幸得有姑姑从旁提点着本宫,这才不至于让本宫因为一时之气而误了大事。”皇贵妃与宁挽华的小家子气做派自然是不一样的,宁挽华是半点听不得下面人的劝告的,皇贵妃如今却是为着孙姑姑方才的劝慰而夸赞着孙姑姑,光是这番气度也是宁挽华不能比的。
“奴婢不过是一味的只知道小心谨慎罢了,却是没承想此番竟是瞎猫碰上了死耗子,歪打正着竟是劝住了娘娘了。”孙姑姑自然是不敢借着一点功劳便在皇贵妃面前吹嘘卖弄的,当即越发谦卑地道,“云纹姑娘聪慧剔透,娘娘亦是胸有丘壑之人,不似奴婢心中无谋无略,只是牢记了小心驶得万年船那句老话罢了。”
“姑姑行事谨慎,于本宫也是颇有助益的。”皇贵妃从来赏罚分明,见着孙姑姑有功自然是要厚赏的,紧接着已是道,“姑姑已是到了儿孙绕膝,含饴弄孙之年,心中最为牵挂的当属家中的小辈们了,本宫便恩赏了姑姑一年的牛乳百合羹糕。”
“奴婢谢过娘娘厚赏!”得了赏赐的孙姑姑忙跪伏在地向着上首的皇贵妃叩首谢恩。
皇贵妃忽然问道:“姑姑,如今云纹人在何处?”
孙姑姑跟着答道:“回娘娘的话,如今云纹姑娘正带着所有的影卫守在了王府外面,奴婢听说毓亲王也带着护卫守在了王府外面。”
皇贵妃继而又问道:“不是说毓亲王并没有带着贴身护卫在身旁的。”
孙姑姑答道:“如今跟在毓亲王身边的护卫是流云郡主身边的沐风了。奴婢起初听说毓亲王身边的护卫是郡主身边的沐风时也吃了一惊了。”
“那个沐风可是跟着流云郡主上过战场的,从来都是跟在流云郡主身边片刻都不离身的。”皇贵妃唇角跟着牵起一抹笑意道,“本宫依稀记得那个沐风好似是两年前为流云郡挡下下一剑受了重伤,之后便被送入山中休养了。”
“娘娘好记性了。”孙姑姑跟着又道,“奴婢觉得郡主待毓亲王倒真是有着几分真心的。”
“姑姑只看到了表面,却是没有看到更深层的一些东西了。”
孙姑姑疑惑道:“若不是郡主看在与毓亲王的情分上,怕也是不会几次三番出手救了宁二小姐的。”
“姑姑当真以为这世上真会有人甘心救下与自己争夺夫君的女子吗?”皇贵妃唇边牵起一抹冷笑道,“想来这世上但凡是真心爱重自己的夫君女子,眼睛里怕都是揉不得沙子的,除非那女子并未将对方看作夫君,不过只是将之看作终身的依靠罢了。”
孙姑姑眼看着皇贵妃的神情,便知道她定是又想到了过往与启帝的种种情分,当下已是垂手站在一侧不敢轻易接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