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可是觉得流云郡主明明是个清风霁月的疏阔女儿,却偏偏是被糊涂油蒙了心倾心于那个人的儿子。”皇贵妃眼中乃是洞穿世事的了然,“其实本宫也不得不承认,在众皇子中除却清儿,其余皇子能与清儿比肩的便只剩下那人的儿子了。”
“娘娘,皇后娘娘虽是不及娘娘您的万分之一,可毓亲王与咱们王爷却是亲兄弟了,陛下乃是真龙天子,龙生九子,自然是各有千秋的。”
如今的启帝已是年近不惑,双鬓也因为操劳着国事而添了些风霜,可那深邃的五官与刀削的轮廓依稀还是能过窥见到年轻时候惊为天人的姿容与气度的。
“清儿与那人的儿子在容貌上自然是继承了皇上的好好相貌的。”皇贵妃说话间已是握住了手中的茶盏道,“形似倒不是最要紧的,本宫不过是好奇清儿与那人的儿子可否有承袭了陛下的冷酷无情。”
孙姑姑是跟着皇贵妃陪嫁入宫的,心中自然是清楚着启帝当年与皇贵妃以及皇后文青鸾的之间的一段爱恨情仇的,正是因为太过了解那段不为人知的过往,孙姑姑方才会对那段往事噤若寒蝉,不敢轻易提起的。
“姑姑,想必云纹很快便可以为本宫解惑了。”皇贵妃跟着吩咐着孙姑姑道,“传本宫的令下去,恒亲王府内外所有的暗桩从即刻起全都要听从云纹的差遣。”
“奴婢知道了,立刻便将娘娘的意思传达下去。”孙姑姑得令后便已是躬身退了出去。
荟月眼看着已近酉时的天色,忍不住急道:“姑姑,快到酉时了,怎么还没有任何动静,要不要荟月派人入府打探一番?”
“再等……”正当云纹的第二个等在还没有说出口时,不远处的恒亲王府中已是乱了起来。
“姑姑,王府中大概是出了什么事?”荟月正说话间便看到恒亲王府中手持长刀的影卫一个个地皆是退出了王府。
“姑姑,是素心,素心竟是挟持了王府的管事逃了出来。”荟月看清楚是素心后,已是指着素心的方向道,“姑姑英明,猜到凭素心的本事定是能逃出王府的,这才将所有的人都撤到了王府外的。”
正在荟月想要命人拦住素心的去路时,云纹却是打断了她的话道:“吩咐下去,让所有的影卫原地待命,没有我的命令不得擅自行动。”
“姑姑原是想暗中相助白氏活捉了素心威胁二小姐就范的,迟了怕是要被丽嫔或是其他的人马坏了大事。”
云纹却是又将方才的话重复了一遍道:“传令下去,所有人没有我的命令不得妄动。”
左相府慈安居。
“老夫人,守在恒亲王府外的探子方才来报,说是二小姐身边的那个素心如今正挟持着王府的管事逃出了王府了。”福嬷嬷有些担心地道,“若是此番让二小姐逃脱,以前的那些事怕是迟早会瞒不住的。”
“那二丫头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福嬷嬷一听说素心逃出了王府,已是急得火烧眉毛了,老夫人陈氏却还能静下心来分析着利弊道,“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二丫头横下一条心将摄妖以及大丫头火烧青倾殿陷害她宣扬出去,便是动了与左相府同归于尽的念头,既是想好了鱼死网破,想要借着此事逼着白氏就范,便该静观其变才是,如今又为何要指使素心如此招摇的从恒亲王府中逃出来了?”
“或许是老夫人您太高看二小姐了,以为她将消息散布出去的背后定藏着什么阴谋。”福嬷嬷接着又道,“夫人,依着老奴的拙见,二小姐不过就是个十五六岁的女娃娃,大概是被白氏逼得紧了,这才想要毁了相爷的声誉与大小姐的名声为自己出一口气的,说不定根本就没有什么阴谋,不过是二小姐因为一时冲动而想出的鱼死网破的昏招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