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韵城榭淓宫。
“如今上官寒月该是已经入了恒亲王府了。”丽嫔看着外间的天色道,“你与他一向交好,怎得这回他会拒绝了你入王府助他?”
“想来大皇兄自有他的打算,或许是不想连累了我也未可知。”上官九霄对上官清峑从来都是深信不疑的。
“你与他虽是亲兄弟,但他与上官寒月又何尝不是亲兄弟了。”丽嫔提醒着上官九霄道,“你要知道,自古无情帝王家,宫墙之内便没有所谓的真情。”
“帝王之家当真便没有真情吗?”上官九霄说话间已是一把揽了了丽嫔入怀道,“那我与你是什么?你与我又是什么?”
“你与我不一样,是不一样的。”丽嫔被上官九霄搂在怀里,红了脸颊道,“你怎能拿我与旁人相提并论了。”
“念儿,我这生命中最要紧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你,一个便是大皇兄了。”上官九霄从来谨慎,为了避嫌他极少这样称呼丽嫔的,如今却是执了她的手道,“你与大皇兄一个是我此生最爱的人,一个是我此生最敬重的人。”
“我真不明白,恒亲王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你竟是能这般死心塌地的追随着他。”丽嫔靠在了上官九霄的胸口道,“帝都人人皆知恒亲王上官清峑冷面冷心更冷情,你却这样死心塌地追随着他,倒显得众人皆醉你独醒似的了。”
“帝都之人又何止知道大皇兄冷心冷面冷情,帝都更是传言上官寒月是沉迷于诗酒风流的第一风月人物,帝都同样也传言着恭郡王乃是一个沉迷于勾栏瓦舍的纨绔子弟。”
“都是因为我,方才会连累了你被世人误会的。”丽嫔已是用她涂了丹蔻的手指按住了上官九霄的唇道,“以后再不允许你这般妄自菲薄了,在我心中便是帝王之尊都是不如你的。”
“念儿。”上官九霄环住了丽嫔的腰身道,“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待到大皇兄登基为帝,我便将你接出宫去。”
“阖宫之中谁不知道我是依附着皇贵妃的,皇贵妃表面上虽是警告着我,希望我能在榭淓宫内安分守己,可实际上却是暗中挑拨着我与九公主的关系的,皇贵妃若不是看中了我浅薄张狂的性子,怕也是不能容我到今日的,当年姐姐之所以会对七皇子与九公主下狠手,其中定也是少不了皇贵妃的推波助澜的。”
“这便是皇贵妃的高明之处。”上官九霄接过丽嫔的话接着道,“双手沾满了鲜血,在旁人看来却是兵不血刃的。”
“那如今咱们眼下该如何是好?”
“若是咱们的人撤得干干净净的,必会引起皇贵妃的怀疑。”上官九霄的手来回抚摸着丽嫔如瀑的长发道,“监视在追月轩外和恒亲王府外的人自然是不能全撤回来的,至于要如何行动,如今也只能是看左相府的二小姐走哪一步了?”
“话说那二小姐真真是个妙人了,自己都被大小姐陷害入狱了,身边的小丫鬟却是能在关键时刻将了大小姐一军,如今便是连恒亲王都受了大小姐的牵连,若不是大小姐凭白连累了恒亲王,这会子皇贵妃也不用担心着毓亲王入恒亲王府是没安好心了。”
皇贵妃愿意提携着丽嫔,自也不是真的念及着上官九霄与上官清峑的兄弟情分的,不过是看重丽嫔那浅薄张狂的性子,要知道愚笨轻狂之人是最合适握在手中当刀子使的,例如从前心比天高命,命却堪比纸薄的丽小仪,便是被自己的愚笨张狂逼上了绝路的。
丽嫔接着又道:“皇贵妃从来都是天下女子的表率,此番左相府的大小姐分明是仗着皇贵妃作威作福的,本是想指着皇贵妃为她作保的,却不承想,皇贵妃竟是将自己和大皇子撇了个干干净净。”
“左相府的大小姐虽是容色倾城,智谋却是远不及二小姐的,竟是妄想要拉皇贵妃下水来为自己作保,实在是愚蠢至极,此番皇贵妃若不是念在白氏一族与左相府还有利用的价值,大小姐的一条命怕是要折在宫里头了。”
“左相府的大小姐分明就是个有着美艳皮囊的草包。”丽嫔提起宁挽华眉眼间颇有些失望之色,“若是大小姐争气些,此番毓亲王也必定会受牵连的,若是此番真让二小姐逃出生天,于毓亲王来说怕是要如虎添翼了。”
此番宁芷莟遇险,毓亲王上官寒月舍命相护的传言已是传遍了帝都,若是宁芷莟真能顺利脱险,她的心会向着谁,众人只怕都是心知肚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