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大长公主为楚临渊的婚事操碎了心,可楚临渊就是相不中那些画像上的帝都闺秀,最后大长公主亦是不得不妥协了,若是不愿娶妻,那便先纳一房美妾随身服侍着也是好的,若没有嫡子,先有一位庶子也总算是楚家的血脉了。
蒲城的官员最是能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了,见着大长公主要为楚大将军挑选美妾,便是削尖了脑袋要将妙龄的女子送到楚临渊的军帐之中。
楚临渊也自是不愿拂逆了大长公主的一番好意的,便将蒲城官员敬献的美娇娘通通都收下了,可明着是收下了,转手便又将人赏赐给了手底下的副将们。
蒲城的官员本着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的觉悟,本是想将自己的女儿先委屈给楚临渊做妾的,心中盘算着女儿若是来日能得了楚临渊的欢心,那也是有可能被扶正的,却是没想到楚临渊便是连看都没有看他们女儿一眼,便将人赏赐给了手底下的副将们。久而久之蒲城的官员自然是死了想要用女儿套牢楚大将军的心思了。
远在帝都的大长公主眼见着楚临渊看不上帝都的贵女,又不愿纳妾,也只能是暂时作罢了要为楚临渊择妻纳妾的心思了。
正是因为大长公主费尽心思也没能让楚临渊同意娶妻纳妾,所以当流云郡主知道楚临渊最终肯留了璧雪在身旁时才会格外厚待于她的。
“郡主,您是担心那个璧雪的身份有问题吗?”沐风乃是大长公主府中的影卫统领,自是能猜出流云郡主心中之虑的,于是主动请缨道,“不如让属下去试一试那位璧雪姑娘的身手,若她真是身怀上乘武功,那身份便是颇为可疑了。”
“沐风,不得无礼。”流云郡主知道沐风是可认死理的人,于是又解释道,“那时在北境时,小二和宁二小姐已是试过璧雪的身手了,不过是会些粗浅的功夫,因着是舞姬轻功与身法倒是不错的。”
沐风听说上官寒月已是试过了璧雪的身手,这才放心下来道:“是属下莽撞了,还望郡主恕罪。”
“你与芯芝乃是我的左膀右臂,我自是知道你是一心为着我好的。”流云郡主说话间已是看向了沐风,沉了声音道,“但如今帝都正是多事之秋,便是连一向谨慎地宁二小姐都被陷害入狱了,咱们大长公主府也该引以为戒,行事该格外小心谨慎着才是。”
沐风的性子自是不比芯芝那般细密的,是个心中藏不住事的人,听流云郡主夸赞着宁芷莟,当即便不高兴道:“郡主的身份乃是宗室的皇亲贵胄,那宁二小姐不过是左相府的小姐罢了,哪怕是嫡出的身份也自是没有郡主您的身份尊贵的,可如今帝都众人谁人不知道左相府有一位聪明伶俐的二小姐的,她那般张扬,便是连王爷都着了她的道……”
“住嘴!”流云郡主听着沐风越说越不着边,当即便已是呵斥住她道,“王爷与小姐也是你能随便议论的,再让我听见你胡说八道,你便去山上陪着母亲清修吧。”
沐风还未说出口的话已是被流云郡主的那番话尽数拦在了咽喉间,她从小跟在流云郡主身边,最是了解流云郡主的性子,平日里虽是从来不会拿主子的身份拘着她们,但是说出去的话却是不会轻易收回的,方才既然说了要打发了沐风去山中陪着大长公主清修,那便是说得出做得到的。
“沐风知错了,日后再也不敢了。”沐风乃是习武之人,去到哪里都是过得惯的,之所以不愿去山中陪着大长公主,不过是因为近来帝都不大太平,加之大长公主府树大招风,她自然是要留在府中护卫着流云郡主的安全的。
“郡主,璧雪姑娘现下已被奴婢安排在了正殿之中,郡主这会子可否要召见璧雪姑娘?”芯芝眼见着沐风惹恼了流云郡主,害怕她会收不住那急三火四的脾气,于是忙走过来向着流云郡主请示道,“不知郡主眼下要做何安排?”
“小二可有说他何时会过来?”流云郡主顿了顿又道,“如今最要紧的是救了宁二小姐出狱,以免分了璧雪姑娘的心,我还是等小二办完了正事再见她吧。”
“郡主,您一直牵挂着北境的大将军,如今那个璧雪已是在咱们府中了,何故要为了二小姐耽误了郡主问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