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莫急,如今不过才二更天而已。”宋嬷嬷见宁挽华动了怒,便忙劝道,“或许素心那贱人要等到三更天,夜深人静时再行动也是未可知的。”
“莫不是素心那小贱人得到了什么风声,这才改变了主意的?”宁挽华已是将满腔地怒意倾泻在了一旁的影卫首领身上,“宫外还没有素心那个贱人的消息吗?”
影卫首领眼瞧着前几任的影卫首领皆是不得善终的,忙不迭跪在地上请罪道:“回大小姐,属下已是派出了所有的影卫在京中遍寻素心的下落,却仍是一无所获。”暗卫首领顿了顿,壮着胆子道:“或许素心根本就没有出紫韵城,至今仍然藏身在宫中,否则何以解释属下掘地三尺也未在……”
“废物!自己办事不利,不想着将功折罪,倒是费尽心机的想着要如何为自己脱罪!”说话间宁挽华已是将青花瓷壶的盖子朝着影卫首领掷了过去,“宫中各个角落皆被御林军翻了个遍,便是九公主的追月轩都被细作暗查过,并没有见到素心的影子,素心怎么会还留在宫中。”
“属下该死,属下该死。还望大小姐息怒!”影卫首领捂着鲜血长流的额角,跪在地上连连向着宁挽华请罪。
“给你一日时间,明日这个时辰,若是再抓不到素心,提头来见!”宁挽华以为是影卫首领想要唬弄自己,这才撂下狠话若是找不到人便提头来见的。
“属下知道了,这便去加派人手抓捕素心。”影卫首领心中虽无半分把握可以抓到素心,但如今为了保命,只得是暂时应下宁挽华了。
待到影卫首领退下后,宁挽华这才揉着太阳穴靠在了阑木靠椅之上,她心中已是有预感素心不会来了,心下便更是烦闷,此番若真放跑了素心,怕是又要让她想到法子救宁芷莟那个贱人了。
“小姐是在担心素心那个贱婢不会来了?”宋嬷嬷虽是宁挽华的乳母,却是一手拉扯着宁挽华长大,白氏忙着陷害其他姨娘,与平衡府中的局势,甚少关心宁挽华衣食起居的微末小事,若真的论起朝夕相伴的时光,怕是宋嬷嬷这个乳母比白氏那个亲娘还要更称职一些。
“嬷嬷可还记得上一回,我们本已是钉死了宁芷莟那个贱人的通奸罪名,却被素心那个贱婢自断一指破了局。”宁挽华早已对宁芷莟恨之入骨,食肉寝皮的恨意已是容不得她再一次放过素心,“素心那个贱婢一定要掌控在我的手中,决不能让她再坏了我和母亲的全盘计划。”
“上一回的确是素心那个贱婢坏了小姐的好事。”宋嬷嬷看着宁挽华一提到宁芷莟便是一脸地心浮气躁,害怕她又会鲁莽行事,这才按照白氏事先交代的劝解道,“如今素心那个贱婢虽说是躲了起来,可二小姐却被皇贵妃娘娘关入了刑部大牢。”宋嬷嬷看着宁挽华仍是一脸不解的样子,继续道:“说到底素心不过是个卑贱的下人,凡是都是听命于二小姐的,如今二小姐已被皇贵妃关入了天牢,小姐只需派人守住天牢,还怕那素心能兴起什么风浪来不成?”
宋嬷嬷的意思是素心逃走了也是不打紧的,她不过是个受命于人的下人而已,若是没有宁芷莟在后面出谋划策,她是绝想不出法子来救宁芷莟的。
“嬷嬷说得不错,只要困住宁芷莟那个贱人,素心便是不足为虑了。”宁挽华于是忙吩咐着身边的人道,“刑部大牢那边可派人盯紧了,哪怕是一只苍蝇都是不能飞进去的。”
“回小姐的话,这里毕竟是紫韵城,府中的影卫怕是不便……”侍女眼看着宁挽华的脸色沉了下去,忙跪在地上道,“咱们的人虽不方便插手刑部大牢之事,但皇贵妃身边的云纹姑姑方才派人来传了话,说是皇贵妃已是下令严令,不许任何人入狱探望二小姐。”为了让宁挽华安心,后面侍女又补充道:“既然是皇贵妃身边的云纹姑姑亲自派人来传了话,想来刑部大牢那边也是出不了什么岔子的。”
宁挽华本就被白氏宠上了天,上官清峑亦是为了来日能顺利拔掉白氏一族,假意对她多有迁就,如今她更是被启帝当着众世家贵女与命妇的面赐了恒亲王嫡妃的身份,人果真太过得意便会忘乎所以了。
“一个下人派小宫女来传个话,怎的就端出主子的款儿了。”宁挽华往日里眼见着皇贵妃压着白氏一头也就罢了,如今已是有了亲王妃的身份,又怎能眼睁睁地瞧着皇贵妃身边的一个下人端着主子的款儿的,“那个云纹之所以能使唤得动宫中的禁军,不过是仗着多年犬马之劳罢了,极是犬马自然是要恭敬着主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