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心姑娘是二小姐的心腹,王爷自是信得过的。”冷情亦是看出宁芷莟面色不虞,便已是不动声色的挡在了红云身前。
宁芷莟见着红云嚣张的气焰,又见冷情如此护着她,便知她的身份定不是简单的婢女,当即也不欲急着为难她,而是缓和了面色坐在圆桌边,顺手拿起了桌子上的一杯茶道:“茶有些凉了,劳烦冷护卫遣了侍女为我重新倒上一杯热茶来。”
冷情知道宁芷莟是想让红云为她倒茶,冷情是见识过宁芷莟的手段与性子的,自是不敢再在这些小节上护着红云了,于是对身边的红云道:“红云,快去给二小姐重新添一壶热茶来。”
红云知道宁芷莟是故意想要给她脸色看的,却也知道若是在顶撞上去,怕是会真的惹恼了宁芷莟,只得咬了咬牙,撤了桌上的青瓷茶壶转身走了出去。
“红云姑娘好似不像是普通的侍女,脾气大得很了。”宁芷莟也不转弯角直接问出了心中的不解。
“红云是云姑姑的女儿,云姑姑是王爷的乳母。”冷情如实回答道。
宁芷莟这才知道原来是有这层关系在,那个唤作红云的侍女才敢如此嚣张的,心中却也不禁纳罕如上官清峑那般冷血无情的人,竟也会将一个乳母如此放在心上,当真是让人觉得有些费解。
“你们王爷可是去了宫中给皇贵妃娘娘请安了?”
冷情心下一惊,心中奇怪宁芷莟为何会对上官清峑的一举一动了如指掌,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地回答道:“今个儿一早王爷便入宫给皇贵妃娘娘请安了。”
“难怪我瞧着大姐姐一大早就盛装出门了,原来是你家王爷入了宫。”宁芷莟间接地回答了冷情心中的疑问。
“王爷恐怕一时半会还回不来,二小姐可要出去走动走动?”冷情平日里待人是远没有如今殷勤的,不过是知道宁芷莟在上官清峑心中的分量,这才待她格外上心些。
“不必了,恒亲王府的茶味道不错。”宁芷莟看着从外间奉了茶壶进来的红云道,“只是我方才刚为云姑施过针,手腕酸得很,还要劳烦这位侍女为我奉茶了。”
宁芷莟本不是个斤斤计较的性子,但见红云在她面前都敢如此嚣张,那日素心定是受了她的气的,如今她自是要为素心讨回一些回来的。
红云虽是婢女的身份,但平日里也是不用伺候人的,再者能为上官清峑奉茶本是她求之不得之事,故而这会子已是委委屈屈的看向了冷情。
冷情一时也是为难,一边是上官清峑在意之人,一边是从小护着的小妹妹,思量之下还是决定凡是以上官清峑为先,于是吩咐红云道:“二小姐是王爷请来的贵客,还不快给贵客奉茶。”
红云听冷情提到上官清峑,不禁心中一紧,她是知道上官清峑性子的,若是得罪了他在意的人,怕是没有她的好果子吃,于是只得乖乖地走上前去为宁芷莟奉了茶。
宁芷莟却并不理会眼前的红云,倒是对今日的冷情颇有几分意外,以前总觉得冷情人如其名,以为他是面冷心冷,如今却见他献起殷勤来颇为熟门熟路,心中倒真是信了那句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的俗语。
宁芷莟估摸着上官清峑入宫还得一阵子才能回来,便在心中寻思着该如何为素心出了那口气,她心中虽压根不同意素心与恒亲王走的太近,却也不代表她能眼睁睁地看着旁人践踏欺辱到素心头上去。
“今日我已经为这位姑姑施过了针了,明日便由素心来为病人施针。”宁芷莟说这话时目已是光落在了正在为她奉茶的红云身上,“还请冷护卫转告你家王爷,就说素心已是尽得我的真传,若不是我与王爷乃是盟友,轻易还是请不动医女出宫为人医治的。”
宁芷莟这话的意思说的再清楚明白不过,如今的素心已是尽得她真传的宫中医女,等闲是不会出宫为人诊脉的,不过是看着他们结盟的面子上才肯来王府为云姑医治的。
冷情眼见着宁芷莟如今亦是郑重其事的正了素心的身份,便知她方才是真的恼了红云羞辱素心的一番言语,这才忙不迭地为红云求情道:“王爷自然是信得过二小姐亲自举荐的人,王府上下的人也必定不敢怠慢了素心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