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人类的身上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骨头?!
郁夜泊左手拿着那骨头,右手飞快地打开手机,找到刚才拍摄的照片,将其中一张放到了最大。
那是下颌骨的位置,牙洞的部位空空如也,郁夜泊将尖骨对上去一比较。
不管是形状还是大小全都对得上!
这尖针一样锋利的骨头竟然是婴儿的牙齿!
秦淮舟直接取下郁夜泊背上的包丢到了地上,并且一脚踹开。
李诗人傻眼了:“牙、牙齿?!这牙齿怎么会是这个样子!不对,婴儿怎么会有牙齿——它该不会是就是那个怪物吧?!”
“不然呢?”郁夜泊看了看地上的背包,心里也有点发毛,让秦淮舟又把它踢远了一些。
正常人怎么可能长出这样的牙齿?
“不是……”李诗人显然很惊讶,来了个懵逼四连问:“怎么会这样,是不是哪里搞错了,这真的是它的牙齿?它不是被害者吗?我们的目的不是为了救它出去么?它怎么会是怪物?”
郁夜泊反问道:“它从一开始就很奇怪,一个普通的婴儿怎么会识字?我们收到的盲盒里,那些血字准确地写出了地点和求救信息,这明显不是一个婴儿能做到的事情。”
“会不会是有别的鬼帮它?”
“不可能,如果它真的和这里的鬼同样是受害者,那为什么别的鬼会相拥痛哭,会合作抓人?这里的鬼肯定是有一定思维能力的。可等到了我们这里,只要我们拿到盒子,它们就会立刻追过来。”
从第一个拖把头开始,只要拿到盲盒,它们就会立刻回头杀追过来。
李诗人:“可是它们大多数也并没有追得狠,说不定她们知道了我们是来救人的,所以就……”
“这应该是它的能力。”郁夜泊手指沿着尖牙的边缘轻轻点了点:“你难道不觉得这个任务越到后面反而越简单了么?一开始的2选1,选错,后来的4选1,选对,再到后来空间错乱、盲盒全开,本来应该是很恐怖的境遇。但我们的运气却好得离谱了,完美躲开了一切危险。”
真的是郁夜泊运气变好了吗?
怎么可能!别的郁夜泊不敢说,但这个他心里很有b数。
欧是不可能欧的,他这辈子都欧不起来。
“除了我们之外还有谁想离开这里?”
当然是盲盒里的婴儿了!
“它被关了二十多年,比我们还想出去。”
“至于刚才,你觉得鬼为什么都不靠近了?”
之前为了避免盲盒带出去丢失,他们都是把盲盒放在保安室里的,而最后一次,他们身上带着五个盲盒,停车场里那么多鬼竟然都没有过来。
这明显不合理。
“是不敢靠近了!”
“说不定就是默认放我们带它走了……”
郁夜泊笑了笑:“说这话,你相信吗?”
是的,李诗人嘴上虽然说着,但语气显然也不太肯定了。
只是他实在难以相信,他们忙来忙去救了半天的孩子居然就是那个怪物!三观皆毁!
“那我们现在……”李诗人突然一声惨叫,一只手从后面拐住他的脖子,把他整个人往后猛拽,尖锐地匕首顶在他脖颈的大动脉上。
郁夜泊忙抬起手机电筒,只见李诗人后面站着一个人,这个人不是别人,竟是矮个!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偷偷摸摸地下了楼。
两人刚才的注意力都在骨头上,根本没注意到身后,加上李诗人恰好站在楼梯下面,背后在阴影区,被人锁喉了才反应过来。
李诗人起初以为是鬼,拿出定身符慌乱地挣扎,等扭头看清楚是矮个,惊愕地问道:“沈绍,你干什么,你疯了吗?!”
矮个却看都不看他一眼,更加用力地拐住他的脖子,刀在他的下巴上划出一道血线,盯着郁夜泊恶狠狠地说道:“小白脸,把盲盒交出来,否则我就弄死他!你们不让我活,我也不让你们好过,大不了一起死!”
“别别别!你听我说……”李诗人疼得龇牙咧嘴,生怕矮个一冲动真把他给干掉了,他举起双手表现自己的无害:“我们都被骗了,这个婴儿不是好东西,它就是二十年前献祭仪式中那个吃人怪物!是它杀死了这里所有人。”
“呵,那又怎么样?”矮个才不在乎这些:“它是任务目标,管它是好是坏,交了任务就结束了。”
“你是不是傻?”郁夜泊简直想把这人脑子撬开看看里面是不是豆腐:“既然是它杀了医院里的人,那你觉得就这么提交任务以后,这里的鬼会放过帮助它逃走的我们?”
app从来都只管绑不管送。
小怪物消失了,这些鬼可还在这里!
现在那些鬼是不敢轻举妄动,可等小怪物被app传送走了,他们这些人还能活着离开商场吗?
小学生都知道答案!
矮个冷笑:“我当然能出去。”他说着得意地抬了一下肩膀,脸上是毫不掩饰的炫耀。
只见他的左边肩膀上竟贴着那道原本在保安室门上的符纸!
郁夜泊脸色一沉:“申军被你……”
难怪矮个身上有大量血迹!
申军受了伤,行动不便,矮个要撕那符纸,他肯定打不过她。
“别他妈废话,快点把盲盒都给我!”
郁夜泊眉头紧锁,无声地攥紧了拳头,缓缓往后退了几步,走到背包边:“秦淮舟,给他。”
秦淮舟捡起背包,冲矮个丢了过去。
“还有你手上的那个!打开让我看看!”矮个看着郁夜泊把第六个盲盒打开,然后丢出来才放开李诗人,飞快地捡起盲盒抱着背包就往楼上跑!
他知道郁夜泊的道具卡厉害,不敢停下来,生怕被抢回去,打算拉远距离再提交任务,然而他刚从一楼跑出楼道,就听到楼下的郁夜泊大喊了一声:“喂——咬死你们的那个怪物要跑了!你们还在干什么?”
“别看热闹了!快去拦住它!”
“它要真跑了,你们就永远关这里吧!”
青年声音好听,但没什么感情起伏,喊了两句,觉得不太够味儿,问李诗人:“李哥,你是什么老师?”
李诗人捂着下巴上的伤口,回答道:“其实我前年就已经辞职了,以前是语文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