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楼时纪棠溪偷偷问问萧清涵赢了没有,那个人说,一次都没有,最好的一次都输了五个子,他爷爷太强了。
饭后老头去午睡,两个人也去了客房,房间里的的所有家具都是红木制的,墙壁上还有几幅字画,看落款就知道都是那老人的手笔。
“我爷爷的手可巧了,”纪棠溪在萧清涵看画的时候说,“小的时候他经常编花篮,带我和哥哥一起去采野花。还有,蹴鞠你知道吧,他偶尔也会做一个小球来和我们一起玩。”
“你知道我现在有个什么想法么?”那个人颇有些玩味地看着他。
“什么想法?”
“你怎么就连你爷爷十分,不对,是百分之一的本事都没有呢……”
“……”
有一句话纪纪棠溪非常想说出口,不过有点伤感情,还是不说的好。
他懒得再开口,直接上了床。
萧清涵也躺下来,搂着他闭上了眼睛。
纪棠溪却没有立刻开始入睡,有一件事他怎么都没想明白,还是决定问问那个人,“你怎么敢直接和我爷爷说我们俩的事,你不怕他不能接受么?”
“不怕,”萧清涵的语气很平静,“和他下棋就能看出他一定是一个非常有胸襟的人,正所谓‘海纳百川’,我想这也是他能学会那么多东西的原因吧。”
“……”纪棠溪奇迹般地发现自己这么多年对爷爷的了解还比不上他这几个小时的。
“不过你也用不着自卑,”那个人“安慰”地拍拍他的胳膊,“天赋本来就和胸襟是密不可分的,这都是命中注定的事,不需要强求。”
纪棠溪:“……”我什么时候说过我自卑了?用你在这自作聪明地安慰我么??
下午萧清涵和爷爷又下了几局棋,老头给他们泡了壶茶,还写了几个字送给萧清涵。
“‘雷风,恒;君子以立不易方。’这是我最喜欢的句子,”那个人高兴地说,“谢谢纪先生。”
然后萧清涵也写了几个字:山下出泉,蒙。君子以果行育德。
“请您笑纳。”
“好,谢谢。”老人郑重地把那张纸收了起来。
“嘿,”纪棠溪左右看看,对爷爷说,“要不老头你给我也写一个呗。”
老人提笔就写,看起来就像一顿划拉,纪棠溪连一个字都看不懂。
萧清涵也过来看看,“‘雷在天上,大壮;君子以非礼弗履。’哈哈……”
念完就已经笑弯了腰。
纪棠溪的唇角也不禁抽搐两下,什么鬼,难道自己有做过什么……
不过他还是把那张纸仔仔细细地收好,打算回家裱起来,没事就看看。
两个人没有留下吃晚饭,到了四点钟就告辞离开,萧清涵对纪棠溪说,真是很遗憾没有早点认识那位老人。
“现在你认识了,寒假时你还是可以来看看他嘛,我也觉得他喜欢你比喜欢我多一点。”纪棠溪对灯发誓自己说这句话时没有一丁点醋意。
萧清涵笑着搂上他的肩,“走吧,我送你回家。”
七夕前的这一个星期,纪棠溪又学会了几道简单的炒菜,不管那什么“官方说法”怎么讲,他认为炒菜最难的就是火候、翻炒的手法,以及调味……
不过要想改进也很简单,多练练就行了。
七夕当天的早上九点,当纪棠溪出门时都不知道这一天究竟会去哪,那个人事先完全没有和他商量。
萧清涵在他家的小区门口等他,上车时就问道:“你觉得咱们第一站应该去哪?”
纪棠溪玩味地看着他,“是我说要去哪你都去么?”
“你先说我听听。”
“……”纪棠溪张张口,却一时还真说不出应该去哪,总觉得自己想到的那些地点都太没有创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