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您好。”某位学长嘴甜得不行。
“好好,孩子您好。”某位老人立刻开始合不拢嘴,拉着那位学长进了门。
客厅里没有人,纪棠溪说:“我爷爷现在要么是在健身室打太极拳,要么在书房自己和自己下棋,或者是练狂草,反正就这些事了。”
“孩子你坐,奶奶给你拿点吃的。”
奶奶说着就要去厨房,纪棠溪忙拉住她,“您坐,我来。”
给萧清涵拿了个果盘出来,就见自家爷爷从二楼走了下来,立刻“热情”地招呼道:“哟,老头你终于下来了!”
“……”萧清涵眨了眨眼睛。
“叫什么老头,臭小子,”老人的声音中气十足,“叫‘纪先生’!”
“对,这老头喜欢别人叫他纪先生,”纪棠溪对萧清涵说,“他以前是……我也忘了是哪个大学的教授了,让学生叫了他好几十年的纪先生。”
萧清涵站了起来,对老人微鞠一躬,“纪先生,您好,我叫萧清涵,是纪棠溪的朋友。”
“你对他那么客气干吗,”纪棠溪接着说,“你知道我哥叫他什么吗?就叫‘臭老头’,每次都气得他吹胡子瞪眼。”
老人已经走了过来,萧清涵扶着他坐下,老人对纪棠溪怒目而视,“还不是林川那臭小子跑到国外去了,不然我见他一次打他一次。”
“切,”纪棠溪相当的不以为然,“那是我哥好男儿志在四方,谁和你这老头子一般见识。”
两人又斗了几句,老人问萧清涵:“孩子会下棋么?”
“会一点。”
“那太好了,等下陪老夫下一盘,你可比这臭小子和他哥都强多了,他们俩都一点也不会,还不乐意学,这不上进的德行也不知道是和谁学的。”
“那当然是和你学的了,”纪棠溪立刻说,“你还不是不会跳广场舞,让你学你又不乐意学,这不上进的德行也不知道是和谁学的。”
话虽这么说,其实爷爷当年年轻的时候舞跳得非常好,还拿过好几个大奖,只不过广场舞开始流行的时候他的年纪已经很大了,按他的说法是:“谁还学那些小姑娘跳的玩意。”
老人没搭理他,拉着萧清涵的手就上了楼,“来陪老夫下两盘。”
纪棠溪没跟过去,坐在奶奶身边吃起了苹果,奶奶握着他的一只手,“最近过得怎么样啊?奶奶看你怎么有点瘦了呢?”
纪棠溪和纪林川小时候都喜欢待在奶奶家,主要是奶奶对他们好,会给他们做很多好吃的,再加上那位没事就喜欢教训人的爷爷,两个人最大的乐趣就是和他作对。
爷爷是教历史的,对古典文学也颇有研究,他特别推崇古代的东西,这不指那些封建思想,单纯指技艺。琴、棋、书、画,茶艺,古董鉴赏,以及文学,那老头是样样精通,拜他所赐,纪棠溪和纪林川对这些东西连一丁点的兴趣都没有,基本就算一窍不通。
后来纪棠溪受萧清涵的影响总算学了点古文学,不过这点本事都不够给萧清涵垫底的,那就更别提和老头比,眼下纪棠溪和奶奶聊了会天又去书房看那两人下围棋,棋盘上黑白两子的分布那叫一个错乱,反正他是一点都看不懂。
不过看得出那两人都下得很开心,老头一边下一边还开口说话,“萧清涵你和纪棠溪是怎么认识的啊?”
萧清涵把他们认识的经过毫无保留地讲了出来。
“下课就知道和女生说话,”老人立刻训斥道,“真是不务正业。”
“……”纪棠溪真想怼回一句,你当年下了课要是一句话都不和女生说你也追不到奶奶,现在竟然跑来教训我??
不过现在有“外人”在,纪棠溪忍他。
萧清涵接着讲了起来,把他们认识到现在的各种细节挨个讲了一遍,这其中的不少纪棠溪都印象模糊,没想到那个人却都能记住,让他十分惊悚的是,那个人竟然说,高一上半学期十一月的一个中午,正在家里睡午觉时,就感觉自己被偷亲了。
老头立刻摇头瞪眼,“就知道偷亲,你有本事你就大大方方地亲,真是不负责任。”
“……”纪棠溪以为老头是没听清楚萧清涵的话,结果他好半天就只说了这么一句,这是……已经明白他们是什么关系了??
“其实我也没负责任到哪去,”萧清涵颇有些感慨地说,“我在那时候就知道他喜欢我,也知道自己喜欢他,可是我却没有告诉他,就只装作不知道。我是真的很怕会影响他的学习,那时只要他稍微一松劲八成就考不上M大了。”
“我理解,”老头赞同地点着头,“这小子的本事就这么点,必须要全力以赴才能考上大学,的确是让人不能对他放心呐。”
“……”纪棠溪不管多不服气都没有办法反驳,因为爷爷当年的学校绝对不比他差,而且老头还不是那种乖乖听话的学生,是一边学习国画、古筝、书法一边考上去的。
萧清涵接着讲,老头一边听一边接着数落纪棠溪,这样一盘棋下完好像还没讲到高二。
老头看看那古董大摆钟,“下去吃饭吧,咱们下午接着下,老夫好久都没遇到你这么好的对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