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赛开始以来,觉晓还是第一次变成这个样子,曲子然诧异之下,脱口问道:“觉晓师兄,这不会才是你的本性吧?”
“费什么话,快点干他娘的,老子还要回去睡觉呐!”
曲子然也正有此意,说了声“好”,他再次对觉晓展开了近身战。
然而,曲子然刚刚近身,就受到了觉晓八条臂膀的协同攻击。这新长出的六条手臂,就如同天生就长在觉晓身上一般,配合非常默契;而且,这八条手臂的挥舞似乎有一种魔力,让睡意一下子吞没了曲子然。好在曲子然的鹏息诀早已小成,让他清醒了一瞬间。而利用这一瞬间,曲子然飞身退走,警惕地与觉晓对峙起来。
所谓慧剑,是无形之剑。有形剑斩有形物,无形剑则斩无形物。莲生庵的幻剑法,就是对无形之物有致命的克制效果;所以龙明寺有这样能斩断清醒意识的剑法也就不奇怪了。
然而,曲子然虽然能推测出剑法的古怪之处,但却没有办法破解。因为他之前的近身战,已经接近全力施展了。在觉晓能力又上升了一大步的情况下,曲子然近战也就失去优势,甚至可以说落入了下风。
“怎么?师弟你不敢进攻的话,老子可要进攻了!”
觉晓说完就向曲子然飞身过来,曲子然敏锐地感觉到,那种让人昏睡的力量也随之增强,立刻再次闪身远远躲避开来。
“老子就爱完这猫捉耗子的游戏!”
觉晓大笑,向着曲子然再次追击过去。而觉晓虽然嘴上说得霸气,但身法的速度其实并不快,所以,曲子然再次轻松拉开了距离。
不得不说,龙明寺的剑法果然也有独到之处,这觉晓八臂挥舞之间,真的就能防御住曲子然的所有进攻。然而,曲子然从来不是逃避困难的人,在退了两次之后,他强迫自己留在原地,深吸一口气后望向了觉晓。
“觉晓师兄,谢谢你,让我想起了被困秘境的那段日子。”
闻言,觉晓有些不明所以,但曲子然没有给他思考或者询问的时间,暴风骤雨般的剑气就迎面而来。
曲子然现在做的事可以说很不厚道,因为觉晓防御强、速度慢,就把他当成了活靶子,不断地挥剑。其实他只是想要超越自己的极限,就像他当初在太华山秘境中陷入绝望时那样。
曲子然回忆着那时候的心境,渐渐将所有杂念排除脑外,心中只余下挥剑斩断所有阻碍的念头。而他的剑气开始有了变化,飞行速度越来越快,甚至越来越亮,
“哦?他的剑气要向着剑光转变了?”一位昆吾剑宗的长老小声嘀咕道。
然而,曲子然的剑气却只是亮了一个呼吸,就迅速黯淡了下去,但飞行的速度却变得比之前快了数倍!
“不可能,剑气的速度怎么可能这么快?”那位昆吾剑宗的长老这一次忍不住喊出了声。
然而,曲子然做到了,而且甚至能做到更快。渐渐地,觉晓的八只手臂开始凌乱起来,他的额头也开始冒汗,就在他自觉要支撑不住的时候,曲子然忽然停了下来。
曲子然长长吐出一口气,凌厉的气息也随之收敛,但谁都能看得出,他此刻的自信与之前已经截然不同。
忽然,他开口了。
“觉晓师兄,我修习的盾剑术中,有一招名为以守为攻。想必,龙明寺的剑法中,也有这样招数吧。”
觉晓闻言后,缓缓吸了两口气,暂时平复气息后,说道:“没错,他日佛祖割肉饲鹰,我龙明寺剑法的最强杀招,就叫做‘舍生取义’!”
“来吧,让我见识一下!”
“好,那就一招决胜,然后回房睡觉!”
只见觉晓将仙剑横着抛向了高空,同时双掌开始缓慢合十,随着双手越来越靠近,那柄仙剑如同木炭般燃烧、粉碎;当觉晓双掌完全合拢,仙剑也燃烧殆尽,仅余一点光芒,没入觉晓头顶。随后,觉晓被那团余光点亮,整个人开始发光,气势也变得凌厉。最后,他整个人如同一把仙剑,飞射而出,用双脚脚尖刺向了曲子然。
诡异的是,曲子然此时又隐隐感觉到了一股奇怪的力量,这股力量控制住他的心神,让他不能够闪避,只有硬接下觉晓的攻击这一个选择。
曲子然本来也没打算闪避,反而在觉晓靠近的瞬间,猛地出手了。就见曲子然侧过身体,后背如猫一样弓了起来,接着双手上下相合,按向了正好飞过双手间的觉晓,结果,曲子然下面的左手从下面抓住了觉晓的后脖颈,右手则从上面卡住了觉晓的腋窝,猛地一抖,再一甩。觉晓于是挺直身子,在曲子然腰间绕了一圈后,停了下来。
那一刻,观众们只感觉曲子然手中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把剑;曲子然也并不是在破解剑招,而仅仅是将一把剑轻轻送还了剑鞘。
“觉晓师兄,冒犯了!”
曲子然松开觉晓,后退三步,躬身道歉。。
觉晓此刻又恢复了原本的样子,打了个哈欠,说道:“没事,没事。比赛结束,小僧终于可以下去了。端木师弟,我们有机会再交流剑道吧。”
曲子然尴尬一笑。心道:他果然忘了我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