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来讲,武林大会的水平有多高,可以从它的擂台高度看出端倪来;就以这次邯鹿武林大会为例,场地上搭起精武擂擂台高达两丈,而且不设阶梯。如果武者的轻功不够精湛,他连擂台都登不上!所以,在铜锣敲响之后,出现了有人叫好、无人登场的局面。不过,焦承义应该早就预料到了这种情况。
只见观武台上一个青年忽然出列,站到了焦承义面前,恭敬地施礼道:“焦前辈,就请让我上去打头阵吧!”
青年响亮、干脆的声音立刻就引起了武者们的注意。
见状,焦承义笑着点点头,“季贤侄,愿你得胜而回!”
青年抱拳谢过,潇洒地转身,望向十几丈外的精武擂。他向后退了一步,深吸一口气,接着就从观武台上飞腾而起。就见青年没有直接跳向擂台,而是跳到了擂台与观武台之间插着的旗杆上,脚尖又轻点杆顶,又跳往下一根旗杆,如此三次,稳稳地落到了擂台上。
擂台之下的曲子然,丝毫没有觉得对方这一套有什么出彩,但武者中却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叫好声。在这片叫好声中,青年走到擂台前部,向众武者抱拳施礼。
“我乃神鹰派季岸,斗胆登上精武擂,只为抛砖引玉,向天下英雄请教一二!”季岸说着侧身,“哪位英雄赏脸,请上台与我较量!”
季岸本就长得英武不凡,说话也是铿锵有力,让众人不自觉地高看一眼。
“我来!”一个粗犷的声音在台下响起,接着,一道黑影跳上了擂台,“人称‘大刀太岁’,向兄弟讨教!”来人自我介绍之时,人们也看清了他的样貌,只见他身穿黑衣,在背后那口大刀的衬托下,身形显得十分消瘦,也因此有些滑稽。
然而,季岸并未因为小瞧对手,因为对方轻松跳上擂台,就说明他的轻功与内功都是不错的。“兄台,请吧!”季岸打量对方一眼后,向着擂台一侧走去。大刀太岁则点点头,向着另一侧走去。
没有裁判,两人站定后再次施礼,便开始了比试。
大刀太岁当先出手,只见他将大刀托在双臂上,没有使用身法和内力,快步逼进季岸。如果换做其他人,可能会以为大刀太岁是一个急躁的人,但季岸却没有被对方迷惑,他已经从对方的步伐中看出,这个人的基本功很扎实。季岸决定将计就计,他忽然提起一口气,尽全力冲向了大刀太岁。
大刀太岁的招式是攻防兼备,但季岸的突然动作还是让他措手不及,他闪过了季岸的鹰爪力,却因为动作幅度太大而露出了破绽,而这个破绽被季岸抓住,瞬间就使他落入了下风,不得不被动地进行防御。
“子然,你看他们谁能赢?”姚杏儿看向曲子然,很自然地问道。
曲子然对姚杏儿笑了笑,“我虽然能看出来,但不能告诉你。”
于是,姚杏儿美目带怒地质问曲子然:“为什么啊?”
“我告诉你结果的话,你看起来还有什么意思?”曲子然耸了耸肩,“况且,比武中有很多意外的因素,胜负有时很难说准;我说得不准,岂不是惹你嘲笑?”
“哼,我才不会嘲笑你呢!”姚杏儿用力地捶打曲子然的手臂一下,扭头看比赛,不再理会曲子然。
曲子然也乐于不再被纠缠,专心地看起比武来。
大刀太岁的刀法确实有独到之处,宽大的刀身只要被运用得当,就像一面盾牌般防御地滴水不漏,在曲子然与姚杏儿说话的期间,大刀太岁已经渐渐扳回了颓势,与季岸打得难解难分了。
在比武白热化时,双方都高度地紧张,如果此时有人出现失误,则可能会面临毁灭性地打击。不幸地是,季岸还是太过年轻、经验太浅。大刀太岁故意卖了个破绽,让众人都以为他用力过度、收不住招式;而季岸眼睛一亮,立刻抓住对手这个“破绽”,快速贴近大刀太岁身侧,一爪打向其肩头。
大刀太岁的脸上,得意的笑容一闪而过,只见他的脖子如同乌龟般,忽然缩短,笨重的大刀顺利绕过头顶,斩向了正在靠近的季岸。后者脸色大变,惊异之色一闪而过变为了坚定。“鹰爪碎!”季岸高喊一声,竟然用肉掌迎向刀锋。
在一片担忧的惊呼声中,众人就看到季岸的手掌忽然泛起一层苍白色,随即就准确的捏在了大刀的刀锋上。而在众人惊讶的眼神中,几十斤中的大刀就这样硬生生地停了下来;任大刀太岁如何用力,大刀竟然纹丝不动!而他还没有来得及从震惊中回过神,季岸的另一掌已经尾随而至,打在了大刀太岁的后心上,将他轻轻推了出去。
大刀太岁踉跄几步,最终还是稳住了身形,怅然地叹了一口气,转身向季岸施礼,“我输了,多谢兄弟手下留情!”
“承让!”季岸还礼道,“我只是侥幸赢了一招而已!”
大刀太岁知道对方并非侥幸获胜,心中感激对方手下留情,他再次用力一抱拳,有些急促地跳下了擂台。
季岸挺起胸膛,高声对台下喊道:“还有哪位兄台想要上台指教?”
闻言,一阵骚动,而骚动过后,一个年纪与季岸相仿的青年跳上了擂台,通报姓名后再次与季岸交起手来。
这一场,还是季岸赢,而第三场,也被他轻松拿下。于是,连胜三场的季岸为武林大会开了个好头,然后功成身退、暂时下场休息去了;而大会的气氛被季岸调动起来,变得更加高昂,正午敲响铜锣之前,已经有数十人上场较量了。而与精武擂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恩仇擂自始至终无人问津,如此情形,不了解江湖的人必定以为武林中是一片和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