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不仅仅是他无法比及崔明哲的学识,普天之下还真就没有几人比得过他。
崔明哲当然知道其中的区别,和蔼笑笑,说道:“还说要论正事,还不是纠结我的一些小错误啊。”
言下之意,还是很赞同崔泽的说法的,他的学识确实高于崔泽不少。
不过他还是好奇,既然崔泽说是正事,那么为什么还在这里和他消磨时间,从刚才进来是,现在依旧是。
崔泽继续说道:“崔家里面有人与魔教交往甚密,书院派我来就是为了告诉你这件事情。”
崔明哲的瞳孔猛地一缩,震惊不已,一屁股跳起来道:“何人如此胆大包天!?竟敢与魔教有勾结,我崔家家主今日就将他绳之于法,亲自交给书院处置!”
与魔教勾结,此事要是传出去,那么这崔家的名声绝对要受损巨大,想他堂堂拥有万年历史底蕴,薪火传承不断的大家族,家族之内竟然出现一个叛徒,这怎么忍受得了?
就好像有人做了一辈子的清官,只要最后贪污受贿了一件事,那么这一生的坚持就都白费了。
有些东西那是禁忌,无论如何都不能够触碰的。
崔泽擅自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慢慢悠悠说道:“老祖宗啊,你可不能每次都是如此啊!事情发展到火烧眉毛的时候才想着出来解决不会显得有点多余吗?”
此话说得毫不留情,甚至近乎绝情,算是狠狠地打了崔明哲一脸,崔明哲顿时羞愧不已,老脸一红。
崔泽此话说得并无一点错误,崔明哲一心钻研在自己的知识海洋中,哪里管这些家族下的勾心斗角啊。
虽然说向来处理事情,惩罚罪人,以铁面无情著称,但是也就仅仅停留在处罚,此时的起因经过一概不管,只看结果。
崔泽的那些琐事是这样,崔山的叛乱也是这样,只有事情真正发生了才知晓一切,一辈子不发生那就是一辈子不知道如何。
当初崔泽说要亲自与崔明哲谈一谈,可不是只想着和他谈谈弟子的仗势欺人,他真正想要与崔明哲说的是,在处理崔家的事情上,他这个家主在根本上就犯了大错。
就好像一条河流,崔明哲作为家主是河道的清道夫,他一直只顾着将看得到的河面上的脏东西清理掉,却完全不管河流源头的杂质,只会本末倒置。
崔明哲还未说话,崔泽再次开口道:“晚辈知道您对于研究学问痴迷,甚至痴心,但是咱们总不能只顾着自己啊,既然当上了家主这个位置,那就在其位谋其职,还是要拿出点实际作为的。”
常年闭门不见人,一心只读圣贤书,崔明哲这个甩手掌柜确实当得毫无可圈可点之处。
他此刻老脸一红,羞愧不已,问道:“敢问到底是何人敢于魔教勾结?”
崔泽一口饮尽龙井,这味道是真的不错,闭上眼睛缓缓说道:“崔家二当家,崔山!”
崔明哲顿时语塞,怎么竟然是他最信任的亲二弟崔山呢?这么多年来他最信任这个弟弟了,所以敢将家族之内的一切事务都交给他一手操办,他怎么都没有想到最后背叛崔家的人竟然是崔山。
崔泽睁开眼睛看了他一眼,不容丝毫求情说道:“书院的原则你也是知道的,凡是和魔教有所勾结之徒,向来严惩,可不管什么崔家不崔家的。你可别犯糊涂了啊!”
他此番言语一切都是为了崔家,他可不能看着崔明哲的一时不忍,最终害得崔家一错再错!
崔明哲一咬牙,斩钉截铁地说道:“我知道怎么做,崔家家法可不是看人来决定是否惩治的。”
他说完,赶紧走出门说道:“我这就去将他绳之于法!”
结果却被崔泽一步挡住去路道:“不及不及,此事没有如此简单,你也别担心,不会有任何意外发生的。不然我也不会还和你在这里喝茶了。”
与此同时张缘一这边。
“出来吧,崔文星,二叔听说你带了一些客人,这大半夜的天气也冷得很,这种地方可不适合过夜,二叔府邸大,若不嫌弃,来我屋里留一宿,暖和暖和也好。”一个声音从外面悠悠响起,传到屋内。
没有人回应,仿佛里面确实空无一人。
崔山有些不耐烦了,继续说道:“再不出来,你也别怪二叔狠下心来给你定罪了,你可要知道背叛家族那可是死罪。”
崔文星将门缓缓打开,笑脸相迎,温文尔雅道:“二叔开玩笑了,我只是随便逛逛,哪里有什么客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