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远处缓缓走来,金甲银盔的魁梧将士,张缘一眯起眼,严阵以待。
对方的身份实在是过于神秘莫测了,而且与之相关的许许多多诡异事情太多,张缘一有一股很强烈的感觉,眼前这个家伙,很有可能就是此地的关键所在,容不得张缘一掉以轻心。
魁梧年轻人走到张缘一面前,笑着说道:“见两位面生得很,想来是咱们村子来的客人吧?”
张缘一回答道:“阁下就是王老伯口中念念不忘的那位战事结束回来的孩子吗?”
魁梧年轻人挠挠头,自我介绍道:“我叫王军,您口中所说的王老伯正是在下家父。”
金色光泽的铠甲,手中一杆银色的长枪,肩头套有一个兽头护肩,看着此人一身的行头,张缘一大致也能猜出此人在军队之中的地位绝对不低。
张缘一抱拳道:“王将军你好。”
魁梧年轻人见张缘一身上一袭青衫,一旁站着的那位嘴角一直挂着若有若无笑意的年轻人,这套服饰与他所见过的服饰皆不同,显然是外来之人。
不过既然是父亲的客人,那他也不好过多冒犯,摆摆手道:“王将军倒是称不上,只是一个小小的斥候罢了。”
所谓斥候,就是专门负责巡查各处险阻和防护设施,候捕盗贼的人员,也称远出哨探的侦察兵。
斥候在一般战事中,前期后期都要出力极大,危险重重,算得上是一份极为责任重大的岗位了。
张缘一竖起大拇指,点点头道:“竟然是一位斥候,当真了得想来阁下身手一定极为了得了吧!”
作为一个斥候不一定要有极强的战斗能力,但是一定要身手极其敏捷,而且擅于隐匿,否则被敌方轻易发现那代价向来是极其凄惨的。
历史上出现过不少斥候被逮捕,进行严刑逼供的实例,为了能够从斥候口中套出一些秘密,十大酷刑无所不用其极。
不过张缘一看这位将军魁梧的身形,想来对方也不至于是那只会些逃跑躲藏的花架子。
王军笑道:“身手还算可行,不过比之于军中其他几位将军还是差了太多了。”
他继续说道:“我们先不聊,我还急着回家见家父,有空一定和两位把酒言欢,畅所欲言!”
说完,他兴致冲冲地往村子深处走出。
在外征战这么多年,怎么可能不会身心疲惫,怎么可能不会想家,王军从下生活在乡下,与世无争,对于国家的概念极其浅淡,战场上唯一能够让他坚定下来的也只有家中老父亲还在心心念念等着他。
他不能让家父无人照顾下遗憾离世!绝对不能!
等到王军走远了,陈墨摇摇头笑道:“明明是一个已死之人,所作所为实在是太像真人了,你说神不神奇。”
先前这个家伙,也不知道是怎么判断的,竟然完全忽略了他,只顾着与张缘一打招呼交谈,完全没有给他自我介绍的机会,他有些气恼。
对比于陈墨的奇怪,张缘一因为灵力尚在的原因,感受得更加真切,在这个家伙身上,张缘一可以很清晰地感受到,一股极其浓郁的死亡气息。
其实,在其他人身上都有一丝丝若有若无的死气,但是与这个家伙对比,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张缘一从未见过死亡气息如此浓郁之人。
远远地看去,王军就像是一个浑身散发黑色浓烟的家伙,一举一动仿佛接触过的东西都会腐朽,都会走向灭亡。
张缘一又带着陈墨在村子中随意走动,村子虽然小,却也非常神奇地撑起一间打铁铺子。
打铁铺子虽然看着破破烂烂,透着腐朽的气息,可是里面火光冲天,激烈得很。
按理说村子这么小怎么可能满足得了一间打铁铺子的正常运营,张缘一好奇之下掀开帘子走进去一看.
刚进铺子,就见一位上半身赤裸的家伙,在火焰烧灼的炉子边卖力捶打着一块通红的铁块,满头大汗!
陈墨刚想开口打断对方的锤铁动作,张缘一做了一个抬手动作,将陈墨拦下,两人就在一边静静站了许久,直到对方的铁胚子雏形逐渐形成,稍作休息的时候,见到张缘一两人,这才停下动作。
锤铁大汉随手拿了一块粗糙的毛巾将身上的大汗擦拭了一番,抬了抬手,指着一边道:“我姓张,叫我张铁匠就好了,刚才忙着打铁没有注意到两位的到来,多有担待,咱们去外面聊。”
三人来到外面,张铁匠说道:“两位不是本地人吧。”
没有办法,张缘一和陈墨的衣着实在是过于奇怪了,也怪不得所有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看待两人。
张缘一回答道:“确实不是此地人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