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孝皱了皱眉头,他对于独眼刀疤所表现出来的状态,非常的排斥,就好像是,自己满心欢喜的来,却被人告知,不去了。
“不是我要叹气,只是,你也知道,他临走的时候,安排了胖子,支持吴城的大局。”
独眼刀疤虽然很讨厌钱开,但是现在的情况,他也无法欺骗仁孝,更无法欺骗自己,毕竟,硬实力的差距,是很难用什么奇巧淫技去弥补的。
此时此刻,独眼刀疤,还不知道,仁孝的陨石大扳指,所拥有的特殊能力,是什么,毕竟,他只拥有,残缺弱化版本的重瞳子,在陨石大扳指,没有发动能力的时候,确实也是无法感受到能量波动的。
仁孝,也不知道,他所拥有的特殊能力,纵然是类似于法则级别的能力,但是,这种能力,终究还是附着在陨石大扳指里面,并不是源自于他自身,一旦遭遇了,自身拥有能力类似的人的时候,就会像一个漏了气的气球,毫无作用了。
“大局?钱开是什么东西,你比我了解,虽然你和他,都是出生于市井,但是,要论能力的话,我还是更加看好你,毕竟,你是个实战派,而他,不过是一条,跟在主人身后,摇摇尾巴,表示忠诚的狗罢了。”
仁孝一直都是这样的,狂傲,自负,从本质上来说,他是打心底里,看不起钱开的,虽然钱开,是徐行的心腹手下,但是,在他看来,钱开甚至都算不上是一个人,叫他一声狗奴才,都是抬举他了。
“风暴来了,猪狗都会飞。”
独眼刀疤说的话,让仁孝感觉到了有点不对劲,不过,这种云里雾里的话,确实是要先确认一下本意,才好继续应对,所以,仁孝并没有提前点破,而是循序渐进的,慢慢提问,反正,他也不着急。
“怎么,你知道钱开的底子?”
仁孝非常严肃的说道。
“我所管理的北营军队,差不多有两万人左右,胖子所管理的南营军队,有满满当当,三万五千人,除了这三万五千人以外,以前训练的一种铁甲卫,加加减减,也至少有三千左右,这算是吴城的精锐了。”
独眼刀疤的意思非常明确,实话实说,告诉仁孝,自己和钱开,是有着非常大的,硬实力上的差距的。
抛开平日里不参加正面战斗的三千精锐,铁甲卫不谈,就只说南营和北营的军队差距。
首先,南营大多数是老军人,在徐行来到吴城之前,他们就已经在军队里面服役了十几年,虽然年纪方面有点偏大,但是战斗力可不是新人可以比拟的,那种正面开战,拿着武器,朝着别人脑袋砍的坚定意志力,在任何情况之下,都是胜利的必备条件。
其次,南营的人数,有满满当当的,三万五千人,北营的人数,只有两万人左右,这两万人之中,能够真正的,参加战斗的,可能也就是一万人左右。
战争,从来不是只看正面战斗力的事,军队构成,人员编制,姑且不谈,那是后话。
俗话说,兵马未动,粮草先行,不管是什么世代,不管科技水平如何发展,军队的构成,永远都是活生生的人,只要是个人,就离不开吃饭喝水以及睡觉,所以,物资补给方面,除了要确保供给以外,还要考虑到方便性和营养补充,单单是这些,独眼刀疤就是一个门外汉,用一窍不通来形容,是丝毫没有任何夸张的成分的。
“怕什么?钱开一方,有兵卒,无将帅,你是了解钱开的,他但凡有一点点兵法基础,都不至于混了那么多年,还是个马仔,要是他会那么一点点兵法,懂得排军列阵,早就在吴城里面,做个军队指挥官了。”
“打仗,你要靠脑子,你好好想想,钱开是不是一个有脑子的人?”
仁孝的意思非常明确,他在否认了钱开的同时,也在给独眼刀疤一个非常直接的暗示,或者说是明示。
“按照你这样说,你会兵法?”
事实上,独眼刀疤是不太相信仁孝所说的话的,兵法这方面,很多历史资料都已经失传了,现在的兵法研究,几乎是被世家贵族们垄断了,军事指挥官,也基本都是一些有名师指导,高门家传的,虽然仁孝,在他的成长过程之中,也算是精英式教育,甚至有点极端,但是,兵法这一块,纵然独眼刀疤愿意相信,也不太敢相信。
“吴城之中,我至少能排进前三。”
虽然仁孝非常想这样说,毕竟,这句话,非常符合他的人设和习惯,但是,出于对接下来他们要做的事的严谨态度,他还是选择了假装出一副,谦虚的模样。
“略懂一点点吧。”
仁孝的推测,在他自己看来,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但是,事实情况,很快就会告诉他,他的推测是错误的。
在这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吴城之中,虽然并没有什么兵法大师,但是能够放在台面上,说一说,谈一谈,讨论讨论的,还是有的。
数量不多,如果以仁孝作为参照物的话,那么会兵法的人,至少有五个到十个。
如果以徐行作为参照物的话,那么会兵法的人,就一个都没有了。
甚至用上官雄作为参照物的话,那么茫茫九州,或许也很难找到,可以和他碰一碰的人了。
不过,这些问题,对于独眼刀疤来说,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思考意义,就好像很多人,都是有野心,没信心,好不容易,被激发了信心,又缺乏很多成功的必备条件,硬实力,就是其中一环。
“我不懂你所说的这个略懂,大概是有多懂,我只想知道,你有没有把握,用两万人,击败四万人。”
独眼刀疤举了一个非常简单直接的例子。
略懂兵法的人都懂,这个世界上,从来都不存在,所谓的,百战百胜的兵法,所谓的百战百胜,只是对于战局结果的推测,也就是还没有确定的可能性。
什么是可能性?
刀尖舔血?
死里逃生?
都是,却又都不是。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仁孝微微一笑,眼神之中,尽是狂傲和自负。
不过,现实很快就会狠狠的,抽他一巴掌,然后用结果,证明他的狂,不是狂傲,仅仅只是狂妄罢了。
“你没有开玩笑吧?”
独眼刀疤正在举棋不定的时候,仁孝的话,让他直接下定了决心。
“如果你今天来,只是找我聊人生,聊理想,吹吹牛的话,那么,就当我是在开玩笑吧。”
既来之,则安之。
从独眼刀疤坐下来和仁孝说第一句话的时候,他就已经回不了头了。
“十点出击,今夜,战个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