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这种看起来就很俗套的开场白,早就已经失去了原本的意义,它的存在,就好像是打电话的时候,必然会说,喂喂喂。
“仁公,俗话说,万事开头难。”
“一个好的开始,往往决定着后续的进展。”
“年关将至,局势,也逐渐稳定。”
“吴越城中,纷纷为仁公叫好,此乃百姓之福,万民之幸也。”
说话的,正是许久不曾露面的张度。
他还是和以前一样,身穿白跑,只是可惜,看似道骨仙风,一生清廉之人,却是个识时务者。
不过,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也是个忠臣,只是他忠于的,并非越王本人,而是天下一统的愿望,那个人的愿望。
“仁公文武双全,德智兼备,实在是天命所归。”
“臣近日,听闻市井有个歌谣。”
“只是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说话的,是站在张度身后的徐德,很显然,他的病已经完完全全的好了,可以顺其自然的,重新作为武将,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上了。
“徐将军,这里都是社稷之臣,大可不必忌讳。”
虽然是早有准备,但是就算是排练过了,也是需要在正式场合,走走程序,要知道,形式主义这个事,是非常重要的,没有表面工作,内在也会坏死。
“是。”
“市井相传,说是,山人有妙计,妙计定乾坤,乾坤虽广大,广大归山人。”
“于是,臣就请会卦象占卜之人,请他们来破解这所谓的歌谣。”
“那占卜之人说,这首歌谣,是预言,其内容,更是彰显天下有变,终究归于山人。”
“臣听闻此言,心中突然想起,仁公的名为,正是一个山字。”
“那么,这个预言所彰显的,自然是...”
徐德并没有说完这句话,因为仁山已经站起身来,连忙摆手,说道。
“不行不行。”
“歌谣,预言,都是道听途说,怎么能够当真?”
虽然仁山的表情非常抗拒,但是眼神之中的窃窃自喜,却是无处遁形,在场众人,都知道这是一场把戏,一场闹剧,可惜没有办法,他们作为臣下,只能装出浑然不觉的模样,陪着仁山,把这一场把戏给做完。
“仁公。”
“哦,不对。”
“陛下!”
话音刚落,徐德回头看了看随从,使了使眼色,示意他接着演戏。
于是,随从把箱中的一个东西取了出来,而这个东西,正是一件龙袍。
龙袍对于九州人而言,象征着什么,自然是不言而喻,对于仁山,更是一个全新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