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兵马思洛阳(七)(1 / 2)

男人非常不屑的看着女人,他只觉得,这个世界,之所以变得如此混乱,正是因为这些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

换而言之,君臣纲常被破坏的淋漓尽致,黑白两色,直接颠倒,人们却还要说,五花八门,多彩缤纷的世界,才是他们想要的,简直可笑。

古人云,无规矩,不成方圆,若是世态炎凉,便要用一颗赤子之心去感化,去温暖,而不是一味跟风,还要称其为丧文化。

若是人人皆如此,岂不天不成天,地不成地。

“你想多了,我救你,不是因为别人,只是为了我自己。”

“仲裁所里的那些老家伙,一个比一个恶心,莫要说是我,只怕是一个路人站出来,都会反感他们。”

此时的少女,还不知道,眼前的这位仲裁人腰间所佩戴的令牌,到底意味着什么。

原来,这个世界的仲裁人令牌,应该是清一色尉字。

而这位仲裁人的令牌,则是刻录了一个拔字。

单单一字之差,便已经揭露了一个事实,他,与众不同。

后来女人才知道,拔来自于另一个平行世界,而且拔,拥有先斩后奏的权利,甚至一生中,有三次误杀的机会。

女人和仲裁人的故事,揭露了一个事实,那就是平行世界,也存在相对应的机构,并且,乱世,不会因为制度而有所改变,真正改变制度的,依然是心怀天下,富有责任感的强者。

时间线,再次拉回到现在。

徐行在一番沟通交流之后,下定决心,一定要问个明白,只不过,不是现在。

因为接下来,他要做一件,非常耗费精力的大事。

迎战西北狼!

徐行知道,在这个世代,不会有人按照规矩办事的,除非是弱智,既然自己已经回绝了呼延一族的善意,那么伴随着谈判破裂,战争,也必然会接踵而至。

此战,便是可以直接奠定徐行在九州的地位,胜,则毅然北伐,吞并晋城,不管是呼延一族,亦或是潘氏一族,只要有一家崩裂,整个晋城,都会乱成一锅粥,如此,徐行就可以乘胜追击,拿下半壁江山。

不过,说是这样说,真正施行起来,还是要有很多因素的考量。

如今,刘关张三姐妹被徐行所分化,玄家兄弟,更是向南迁移,所带出去的军队,几乎是襄县最强大的几派势力,换而言之,现在还留在徐行身边的,无非就是司马龙一派,加上钱开一派,这一套经典班底,只去掉了一个人,那就是杜康。

晴晴和云茹薇,都是那种不谙军事的人,所以他们就算在徐行身边,也帮不了大忙,不过,云茹薇的作用,不见得就比不上司马龙,毕竟,他们一个姓云,一个姓司马。

要知道,晋城的庙堂势力中,就有云,司马两个家族的一席之地,只要内部出现问题,晋西北就不可能视若无睹,还是要回防大本营,如此,就算西北狼再凶恶,也是分身乏术。

眼看着襄县内部的势力,已经分化结束了,徐行的心里面,倒也是空荡荡,他希望杜康能够在边角落里,当个安逸的寓公,毕竟,一个小乡村的供给,也足以让他衣食无忧,若是此战大败,至少杜康还能够或者,毕竟,他早已经习惯了唯唯诺诺的生活,再不济,也是换个主子罢了。

察言观色这种本事,不过是给那些阿谀奉承之人的手段罢了,想要在大树下面乘凉,不够聪明,那显然是不行的,尤其是在庙堂文化中,最经典的手拉手。

大手拉小手,才能够保证权力的空档期没有那么难熬,更是积累了无数世家贵族们的支持,明里暗里,都是如此。

“很快,又要打仗了。”

徐行叹了一口气,在场众人,尽皆黯然。

“今日的宴会,不是为了铺张浪费,享受一下生活,只是为了让诸位,明白我的心意。”

钱开,柳宓,林智,杨勇,看着徐行日益消瘦,面色枯黄的模样,心里面,多多少少有点难以接受,依稀记得,初见面时,徐行是一个胖胖的人,抛开死鱼眼和面瘫脸不谈,就只是说他的体型,还是非常有富态的人。

可惜,短短两年多的时间,竟然能让一个富家少爷,变成这般憔悴模样。

对于司马龙而言,更是难以接受。

司马龙非常清楚,此风安,非彼风安,徐行就是徐行,必然不可能是风安,纵是如此,这世上有人有情有义,自然有人无情无义,看着徐行这般失落无助的模样,再回忆起幼年时,风安那无忧无虑,英气非凡的姿态,这种反差,未必有人能够理解。

在场众人,唯独是云茹薇和晴晴,没有太大的感触,毕竟,他们的格局不算很大,看着徐行憔悴的模样,更是有种小确幸,若是徐行发展的很顺利,地位尊贵崇高,或许作为一个男人,他就会做一些不太对得起他们的事。

当然,说一点都不心疼,那是不可能的,只是,晴晴却是曾经见过,那个身姿佝偻,有气无力的流浪汉,那时的徐行,更是要比现在狼狈许多。

通达兄弟在前段时间,与徐行的关系,越来越亲近了,他们留守在襄县,其实是有两个原因。

其一,自然是要帮助徐行,驻扎在襄县的城池关口,莫要看这二人,实力平平,真正处事起来,也毫不逊色于群雄。

其二,不知道为什么,徐行总是能够在通达兄弟身上,感觉到一种命运的凝聚力,就好像是天生有缘分一样,这种类似于行星之间引力的存在,让三人的情义,直接飞跃了姓氏的障碍。

正如同刘关张三姐妹,结义一般,行通达三兄弟,也成为了异姓兄弟。

“徐哥,能够在出席这个会议的人,都是在一条绳上的自家人,不管怎么说,就算大军压境,我也绝不后退,一定会战至最后一刻。”

钱开站了起来,作为钱开一派的头目,率先表态,其实就等于是代替其他人一起发言了,这种事,很常见,不过其他的三个人,是否真的这样想,那就不得而知了。

柳宓是钱开的妻子,必然会尽力支持,这一点,不用多说,也不需要有太多的怀疑。

更何况,柳宓手下掌握着娘子军,也算是一支战斗力不俗的特殊部队。

林智,杨勇二人,出生于落魄将门,虽然已经没有了往日的辉煌,却传承了不俗的军事能力,统兵御将的水平,也是当时二流中上的水平,作为两个普通人,已经是非常优秀的人才了。

“若是我也同师父一样,兵败身死,我希望,你们能够答应我,不要勉强,直接投降,自古以来,首恶必办协同不问,这个道理,大家都懂。”

在场众人没有回答,甚至就连一个字都没有说,徐行微微一笑,紧接着皱了皱眉头,再者,就是意味深长的叹了一口气。

会议结束后,襄县就已经进入一级戒备了,并且,徐行还发了几封书信,分别发往刘关张三姐妹所在的区域。

如此,刘贝和诸葛,就要想办法支援北方战场,而关张二人,则是要配合玄家兄弟,一举拿下中楚,杀败韩龙。

韩龙先前已经想过晋城的心思了,一切前奏,都是为了中原腹地而做的铺垫,可惜,运气方面是差了一点,被隐利用地形优势,直接断开了进攻节奏,更离谱的是,在遭遇了苗错后,韩家兄弟的反应也稍稍有些偏激,不过,骗人这种事,早就已经司空见惯了。

不管是善意的谎言,还是恶意的谎言,之于韩家三兄弟而言,都是有利的,毕竟,转火吴越,可不是什么明智之举,倒不如快点回防大本营,以免被双面夹攻,阻断后路。

“点兵!”

“南下收楚!”

呼延合一声令下,直接是十五万精锐,由北向南而来,此刻的西北边关,约莫只有两三万左右的预备军,单单是这两三万预备军,也不是庙堂里的那些文官能够对付的,东南方向的潘分,因为隔着中间的王都庙堂,更是不太可能借机钻空子。

再加上秦地,已经多年没有音讯,封闭多年的势力,不可能莫名其妙的入世,除非真的是有特殊情况,加上时机成熟,然而,这一点,对于呼延合而言,似乎没有什么可能,他有很大的信心,可以确保自己的后方相对安全。

或者说,在呼延合看来,徐行固然是一个青年才俊,可是他作为年轻人,不管怎么说,都不可能长时间抵御自己尽心培育多年的魔化人军队。

十五万精锐骑兵,大肆南下,伴随着扬起的阵阵尘埃,飘扬的旌旗上,写着大大的两个字。

呼延。

这两个字,是红色旗帜上,用金色墨水点缀,分别代表着勇者无畏,以及旗开得胜。

不得不承认,在九州人看来,所有东西,都可以和寓意挂上关系,哪怕只是最常见的谐音哏,也是创造噱头的工具。

“主公,如此行军,只怕将士们的体力,跟不上啊。”

呼延合这次的是亲自率军南下,所跟随的谋士,没有上百,也有八十,手下随便挑一个随军军师,都是人中龙凤,当世人杰,自然很轻松就看出了这次行军的破绽。

“主公这次是急行军,更何况,过了汉中关隘,有一条大河,我们可以在那里,布置据点,沿着河道,安营扎寨,如此,十五万大军,完全可以分兵南下,先取黄家港,想来,那里必然有守军,取得黄家港后,联合北,西两个城池所形成的掎角之势,便是不攻自破。”

另一个谋士说道。

其实,二人的说辞,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想法很好,但是实际情况,还是要看战局的变化,以及呼延合的决策。

“此言差矣,主公用兵,乃是以奇袭之势,迅速的攻破襄县,至于是否先取黄家港,亦或是要占据什么河道,那都是后话,先要过南北之界,才是正道,到时候,沿着山道南下,十五万大军压境,想来那徐行,纵有通天达地之能,也难以抵御,彼时,主公贯通南北,即可称雄!”

其实,在路上的时候,大家说那么多,耍这些嘴皮子,呼延合是不在意的,因为不想打击这些谋士的工作态度,事实上,很多谋士都要比呼延合年幼许多,现在已经是五十几岁的糟老头子的呼延合,早在少年时期,就有一定的名气了。

不过是与上官雄这些顶级天才,入世在同一时期,所以才显得有些默默无名,万幸,后来得到了公孙绍的赏识,经过一番培养,加上他本身就非常努力,也成就了一番事业。

现在的呼延合,谈不上大英雄,至少也是一个枭雄,一个霸道,充满杀气的雄主。

“主公,这七嘴八舌的,到底应该听谁的啊?”

狄审半开玩笑式的说道,他心里其实非常清楚,这种情况下,呼延合是绝对不可能随意拿定主意的,急行军,是一种特殊的手段,追求效率,并不代表要舍弃质量,没有质量的急行军,只是在提前送死罢了。

“哈哈哈,谁的都听,谁的,都不听。”

呼延合知道,狄审是在开玩笑,所以,他自然也就没有真话说,毕竟,别人用玩笑话来发问,自己自然也是要用玩笑话来回答。

此时,狄审似乎是明白了,为什么自己只是臣,而呼延合,则是君的真正原因。

权力这个东西,永远都不会过失,老人死后,年轻一辈的人,自然会接踵而至,昔年大仇,只要不是抄家灭门,总会得报,更何况,就算是抄家灭族,株连九族,也会有漏网之鱼。

当年,吴越大地上的血夜惨案,连续发生了两次,可是钱氏一族和杜氏一族,依然有族人残存下来,就单单是出现在剧情中的族人,钱氏一族有钱开,杜氏一族有杜康和晴晴两兄妹,如此,好歹留了一个血脉,得以传承。

不过,血脉这个东西,不是说传承就能传承的,昔年,呼延一族,和潘氏一族,从风氏一族中率先分流出去,两个家族,却走向了截然不同的道路。

呼延一族,利用兵人的优势,占据了武道的一席之地,而潘氏一族,却从不显山露水,就算有大事件,也很少亲自出手,大多数情况下,都是由手下的跟班小弟们代劳,这种利用人情世故来左右九州历史发展的行为,一般被称之为,阳谋家。

如果说,呼延一族的兵人血脉,让他们在个体战斗力,以及家族凝聚力上有所提升,那么潘氏一族的阳谋特性,就一定程度上的,分化了整个家族,并且使得个体的智慧,得到了一个质的飞跃。

何为阳谋家,打个最简单的比方。

九州,是一个棋盘,所有人在这个棋盘上,都是棋子,但是,棋子也是分三六九等的,正如同人也分成三教九流,有阶级高低之分,实力强弱之别。

家境出生,以及天赋,努力的差异,决定了一个人一辈子的高度,能够走多远,甚至由天赋就可以完全决定了,真正的天才,只要天赋足够高,那么就算家境不行,也不够努力,仅仅只是凭借着天赋,也可以超越同世代的人。

讽刺的是,天才之所以被称之为天才,正是因为他们往往并没有付出特别多的努力,至少,那些跻身二流的强者,肯定要比一流的天才要努力,千倍万倍都不止。

可惜,在九州这个地方,很难评判一个人,是不是天才,或者说,很难评判一个人,到底是在哪个领域的天才,为了得出这个结论,往往要牺牲很多人,实践出真知,要评判一个人的军事能力,那么就只有一个方法。

实战。

军事才能,一般分为两种。

其一,是最常见的,勇猛悍将,自身武艺超群,常常冲进人堆里,以一敌十,甚至以一敌百,当然,这也并不是单纯的凭借蛮力,更是需要士气和杀意。

其二,可能要比将才,高一个等级,通常人们称这类人为,帅才。

将帅虽然是将在前,帅在后,可这仅仅只是为了叫起来顺口罢了,如果是叫帅将,听起来就有点拗口了。

事实上,兵卒两个字,既可以是词语,也可以是单独的两个字,其本意,都是军队中的低级战士,没有指挥权,只有服从命令,冲阵厮杀。

不过将帅,在伴随着世代发展,逐渐延伸出了级别的高低。

其实,将帅在本质上,都是军队中的高级指挥者,大多数帅才,也都是武艺超群的存在,只是因为他们的指挥才能,远强于他们的武艺,所以被统称为帅才,也是情理之中。

试想一下,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帅才,在军队中,何以服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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